前几日的焦急像霎时间隐进心底,压制住的慌乱。慢慢走过,屏了呼吸,心一顿。保持一段妥善的距离,静静停留在他跟前。
他没开口,眼中似笑非笑。眉目如初,离得近,英武的身型衬上那温热的眼神。气宇夺人,无尽锋芒。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记忆中未曾改变。受伤时如此,崖上惊险时亦是如此。想不到他什么时候会折了气势,认真回忆,是否就是那日待在灶台边,他替她煮面的时候。
心思飘远,娇唇紧抿。尚未回神,再想得多些,思绪渐渐没了着落。
而远处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概在溪边捉鱼打野。姑娘的眼睛一错不错地平视男子胸膛,没敢抬眸,手指悄然握住身下衣摆。
就这么打量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想了几日,真正见到又没了话。罗劼走近,挑眉看她。从那轻颤的眼睫到张合的唇瓣,薄薄的裙,酥软的香,一缕一缕绕进心底。
她的味道总能让人腾起热来,像埋在骨头里的酥痒,细细地啃,说不出的滋味。不甚浓烈,就似那女儿家最平常的气息。即便如此,仍旧撩得人不能自已。
心跳不似往常那般,更不似他在外与敌厮杀时的痛快淋漓。周遭没了天地,只有她。眼神不动,半响后沉声。
“你来竹林找过我?”
简单一声,带着暗哑。风停下来,他这一身,宽肩束腰,好生迫人。意识到此,姑娘悄悄退了退。
“嗯。”
一股子劲笼罩周围,他的逼近总带着莫名的压迫,挺拔高大,让人莫名不敢凑近。
“伤好些了吗?”
不等她问,罗劼自己开了口。她的伤……能有什么伤,那一摔全让他护了个严实。压根就没怎么伤到,隔了几日,一切都好。
提了口气,口里细声道。
“好多了,你呢?
似都习惯了开门见山,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
“差不多。”
听罢抬眸往他身后瞧了瞧,有些僵,踟蹰。
“哦……”
语毕一时无话,她顿了顿。目视近在咫尺的男人,适当时候退离一步,找了旁的矮石头坐下。随之而来罗劼也与她并排而坐,二人待在大树下遮蔽处。眼看远处来往的人流,不由自主的沉默。
他无事,手持树枝,啪地一声捻断。一副淡泊沉稳的态度,往来的汉子似乎知道这头怎么回事,倒没敢直剌剌地瞧。
又是一刻过去,悄悄辨他的脸色。纪嫣的手绢不知怎的从怀里带出,不自觉飘到几步外。回头,正起身打算去捡,哪知腕子却被他拽住。像之前某次那样,很有力。
他没看手绢,将注意力放她脸上。四目相对,语气听不太明。
“去哪,不跟我算账?”
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拉住她。剑眉微蹙,霸道执拗。
女子默住,周身一僵,便觉难以动弹。眉头轻轻一拧,手腕低垂。
“算什么……”
她不明,倒给了对方一丝机会。这可是她说的,不算自然最好。但瞅见那正经正色的小模样,心里忽然起了逗弄的意思,便张口直言。
“那日我亲……”
话没说完立刻被她抬手捂住,纤细绵软的小手就这么触在唇间。意识到他想说什么,纪嫣有些急,不由自主阻拦。
“诶,你别说。”
她是惊诧,毕竟眼下光天化日。来往还有别的人,要让谁听了去,传出去不靠谱,那该怎么办。
在这些细节上她倒在意得紧,罗劼不动,按了她的手攥在掌中,俯身靠近。
“不算了?”
他一来,姑娘只得退。石头坐不住险些滑下,跟前男人干脆一把捞了她,见人止不住摇头,大着胆子逗趣。
“那再亲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