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父母是父母,你们的父母就不是父母,富商大户们的孩子就是孩子,你们的孩子就是贱奴畜牲是吗?”
“你们是生来就卑贱?还是你们甘愿受尽别人的屈辱,觉得受人欺压很舒服?”
“现在还不反抗,青天大老爷就在面前,要为你们伸冤你们却不敢,血性呢?骨气呢?一腔热血呢?”
“难道也要让你们的子孙后代,跟你们一样忍忍忍,做缩头乌龟,做别人可以任意欺辱的贱奴?被别人当做牲口一样使唤和踩踏,你们要永远这样下去吗?”
林牧的话铿锵有力。
这些掏心窝子的言语一出,立即便激的底下的百姓们群情激奋起来。
“大人,我愿告状!”
“兄弟们,今天我吴老二豁出去了,只是,吴老二敢告这一状,就看知县大人您敢不敢接了?”
林牧郑重点头道:
“你敢告本官就敢接,尽管来!”
“本官这就去换官服,你立即敲响鸣冤鼓,我来为你伸冤雪耻!”
这吴老二也是个汉子,上来便猛敲起了鸣冤鼓,看得底下的百姓们纷纷为他捏了一把汗。
少时,林牧一身官衣换上。
坐在大堂,一拍惊堂木。
“威……武”
“来人,将告状人吴老二叫上堂来。”
“吴老二,你状告何事,状告何人?本县在此,一一说来。”
三班衙役分立左右,捕快都头立于身侧,两个师爷一左一右,坐在桌案前记录卷宗。
吴老二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汉子,满眼血丝,脸带疲态,此时往地上一跪,哭诉着大叫起了冤枉: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有两件事要告。”
“哪两件?”林牧问道。
“大人,小人一直靠卖菜为生,这第一件,小人要告县衙典史崔长生,此人接连十余次收小人的进城税、出城税,轻则克扣半数菜蔬,重则强抢小人银钱,这些年被他抢去的钱财何止几十两,这可都是我一家老小度日的生计啊。”
“这第二件,小人要告咱们澄安县的王大善人,这王大善人虽然名为善人,却行恶事,三年前我妻子进城为母亲抓药,被这王大善人惦记上,之后便被绑进王家府宅,三日之后当我找到妻子时,她已经沉尸湖中,而且衣衫不整。”
“小人有众多证人可以证明,当日妻子确实是被绑进了王家后院,可前几任狗知县们,我一上堂告状就说我是诬告,直接重打四十大板,害我好几个月都下不得床,我也曾去到凤阳府越衙告状,被这狗官追回来直接就打断了两条腿,这桩人命官司到现在也无人敢接,无人敢问,那王大善人家中的恶仆,还经常上门刁难小人的家眷,若不是有一双儿女要照料,小人真是恨不得洒了这一腔热血,去找他们拼命,唉!”
一听此言,林牧回头询问两位师爷:
“这吴老二说的可是事实?”
刑名师爷立即摇头道:
“不是事实,王大善人向来乐善好施,慷慨大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另一名讼状师爷也为其开脱道:
“那王大善人家中钱财堆积如山,各地的女子们恨不得嫁入王家为妾呢,他又是个大善人,怎么可能奸淫别人妻子?只怕是这吴老二的妻子本身就是个荡妇淫娃,水性杨花,故意勾引王大善人,想坏人家王善人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