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她就不是能做主的那个人。
善儿和真儿忧心忡忡,不知说什么好。
郑芸菡深深吸气,闭上眼睛。
冬日的气息,凉彻肺腑。
她低声问:“善儿,王爷有来信吗?”
善儿柔声道:“姑娘,您忘了王爷眼下不在长安,可能冬至都赶不回来。”
郑芸菡“哦”了一声,弯唇笑起来。
“我好想他啊。”
真儿有些难受,“姑娘,其实这事好办,咱们给王爷写信,或者给太妃递信,像当初太妃登舒家门一样,也为你做主。奴婢就不信,太妃和王爷来了,还有谁敢逼你嫁给别人。”
善儿也道:“大少夫人有身孕,做什么都不方便,况且大公子之前身体不好,大少夫人一定更担心大公子。咱们可以去找女侯啊,女侯最疼姑娘了,我们去求她,她一定会帮忙的。什么王家姑娘李家姑娘,通通赶出去,侯爷也不敢说什么!”
郑芸菡仰头看着满园枯枝,笑了一下:“不是这件事。”
少女抱着怀中的手炉,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是能从中汲取力量。
“真正要解决的,不是这件事。”
……
冬至,这日是个难得的晴天。
舒易恒从早上起便精神奕奕,喜气洋洋。
他从怀中掏出郑煜堂亲笔写的请帖,颇为感慨。
终于等到这天了!
然而,当他抱着一摞图纸走进衙署时,就看到杭宁和赵齐蒙捏着一模一样的请帖,眼神不善的打量对方。
不是,什么意思?
舒易恒急急放下手里的东西,指着他们的请帖:“你们也收到了?”
同一时间,两人的眼神杀过来,各自了然。
原来你也有。
舒易恒笑不出来了。
温幼蓉来时,见到的就是三个男人各自捏着自己的请帖,眼神在另外两个人身上来回逡巡,栽满不善的审视和鄙夷。
温幼蓉一阵头疼。
少顷,赵齐蒙晃悠到温幼蓉身边,捏着请帖当扇子:“女侯,这是什么说法?选秀呢?”
温幼蓉满脑袋头疼的事,一点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你若不愿去,也没人按着你脑袋。”
赵齐蒙嗤笑:“去,为什么不去?我还非去不可了!”
他已经猜到,这家宴恐怕请了不止他一个,所以,郑芸菡那傻姑娘的心上人,会不会就是其中一个?
想到郑芸菡,赵齐蒙还是有些担心:“不是说受伤了吗?严不严重?你们侯府规矩还真多,想去探望都不行。”
温幼蓉内心哀叹。
哪里是不让你们探望,三弟那样了,傻丫头都快哭傻了,起先整日整日的魂不守舍,现在稍微好点,也是除了三弟谁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