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会见你们。
“赵齐蒙。”温幼蓉叫住他,想了想,认真的告诫:“菡菡的事情,我和游清都没有耍弄你的意思。但是……菡菡这头的变数有点大,我希望你有点心理准备。”
赵齐蒙看着手里的请帖,嗤了一声:“老子的心理准备,从并州就开始了。”
温幼蓉看着他晃悠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最近他又变得满身匪气了。
啧。
……
秦府。
池晗双来给秦蓁送冬装。
今日宫宴,本不是秦蓁和秦意这样的级别能参加的,但因史靳的关系,他们也能入席,池夫人便给她们备了衣裳。
小金氏趁晗双去给秦意送衣服,低声问女儿:“那个史靳,你喜欢吗?”
秦蓁看着母亲,她眼里有真切的担忧。
她笑笑:“母亲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女儿这些年一直偷偷往外跑,和史靳是旧相识。”
小金氏笑了一下,挨着女儿坐下:“我虽算不得圆满,但也曾真的倾慕过那个男人。待嫁姑娘的模样,可不是你这样。”
小金氏顿了顿,忽然道:“那个总给我送东西的小郎君,他知道吗?”
秦蓁一愣,“什么?”
小金氏轻轻地笑起来:“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你也不愿与我多说,总是自己一言不发就安排好了。意哥儿有了这宅子后,就把我接来了,原以为能一家团聚,你却住去太仆寺。”
“不久前,来了个白俊的小郎君,说是你的下首,因为你太忙顾不上我,所以央他来送些东西。起先我还担心是什么歹人,跟意哥儿说了声,意哥儿问了大致身形相貌,跟我说,确有这个人。”
“他每回来只呆片刻,给我带过东大街的包子,油纸裹的甜糕,养身补气的还有长安最贵的酒楼里那个什么……玉毓酒,他说他妹妹爱喝,大概貌美有品位的女子都爱喝……”
小金氏提起他,不由得笑起来:“那张嘴,可真是甜死人。”
“我见不到你,也不知你怎么样,他便专挑你的事跟我说。”小金氏看向女儿:“娘看的明白,若非用了心,可说不出那些事来。我原本想跟你提一提他,却因为另一件事,歇了心思——”
“他告诉我,你可能想走了。因为你以前受了太多委屈。你想去一个,不会再有人给你委屈的地方……”
话音未落,小金氏已愣住,一向坚强有主见的女儿,竟红了眼眶。
小金氏心疼不已,“他不知道,是不是?”
秦蓁死死咬着牙,明明想像以往一样,不让母亲担心,脱口而出的话,却带了微颤的哭腔:“他不知道……”
小金氏看着忽然落泪的女儿,连忙把她抱进怀里。
“阿蓁啊,你、你带我一起进宫好吗?娘不怕的,娘活了一把年纪,什么都不怕的。娘去帮你说,好不好?如果殿下和陛下怪罪,还有娘帮你扛着呢,又或者,宫里有哪位能帮忙的娘娘,娘去求求她,你看行吗?”
母亲的话,总是透着让人心酸的无知,却成了最厉害的利器,挑开藏匿心事的匣子,倒出所有不愿示于人前的委屈,让她尽情宣泄。
秦蓁从不是心急的人,她也没有骗郑芸菡,一件事太过顺利,反倒让她不安生疑。但这一刻,什么迂回折腾,什么从长计议,她都不想要了。
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乞求睁眼就看到转机。
她不想努力了,她也想被老天爷偏爱一回。
她想他了。
门外,池晗双靠在墙边,努力把眼泪赶回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