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内,是韩邰先前献往正朝的三位嫔妃。她们都曾是韩邰数一数二的美人,但如今已非活人。
箱内装的,是三颗已然生腐的头颅。而压着箱底的,是她们被活活剥下的人皮。
好个正朝,好个无常温内相。原来你我皆欲杀彼此而后快。韩缙咬上了牙,却是对温荆笑道:
“内相,正朝可着实有些令本王吃惊呐。”
红绦下,安月白挥袖旋转,只见得八条红绦被何物劈开,已然分为三十二条。
又依稀见得安月白袖间闪过数道银光,正是秘术银月丝。
那银月丝穿过空中的点点红瓣,直插入墙中。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已是扑灭了宴内的三十二盏明烛,徒留台上正上方的那盏灯。
这蓦地一黑,台上地板轰然开裂。台下巫物似有生命般,扑向温荆带来的将士。
而那安月白已然控着那银月丝,缠上了台下诸君的颈。银丝割颈,鲜血飞溅,大多人来不及发出惨叫,已然气绝。
桌椅倾倒,一片狼藉。韩缙险险躲过安月白的银月丝,忙叫了声乌枥,却觉出颈上一凉。
是温荆。韩缙惊恐回头,却觉出颈上一凉。
原是温荆一手擎住了他的头,寒剑已抵在了韩缙脖上,听他轻道:“韩王,您老最好别动。”
韩缙欲反抗,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是什么时候……是那毒女搞的鬼?!
安月白已缓缓落了地,踏到地上的那刻,鞋底已满是巫物的血。围绕她的蝶蛊悉数散开。
蝶蛊还抱着鬼萤蛊,鬼萤蛊飞到巫族人那边,却是遇肤即燃,鬼火不灭。
安月白最早出手,自然被最早盯上。
巫族人将其层层围起来,却见她轻吐兰息,锁心毒出,登时又倒地了十余人;将外侧红衫褪下,右臂上露出温荆赠她的护臂。
那护臂银光飕飕,其中皆为短箭。她右手放毒箭出袖,左手从背侧又拔出一长银鞭状物。
原是可折叠的银制武器,松可作鞭用,紧可连作弩。
上下一黑,巫蛊二族相斗。鬼萤蛊所到之处,火光点点,一片狼藉。不少士兵被邪巫附上。
那邪巫入体后又钻出人肤,再钻入下一副身体,场面愈发混乱。
安月白却是径直朝温荆走去。此刻,她身上沾了些血渍,瞧着有几分妖魅;身后黎棠二人护着她,让她走得更为轻盈。
待到了韩缙身边,果然见那韩缙中了她银月丝上的慢毒。他虽躲开了丝,却仍被划破了皮肤,如今是丝毫动弹不得了。
韩邰虽是正朝的藩国,如今更是同正朝撕破了脸,可韩缙仍觉着温荆没胆子杀他。
他不过是个使臣,有何资格杀他?左不过是吓唬他一番,只要他不动,他便不会真抹自己脖子。
温荆见少女前来,唤道:“阿白。”
“义父今日叫的真亲热,是在奖励月白么?”安月白说话间,已到了韩缙桌前。
此刻,她正抬眸看着温荆和韩缙二人,眼神竟带着些撩拨和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