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荆亦唇角微扬。却见安月白蹙眉,玉指划过韩缙的衣袖,道:
“可他还在看着女儿呐,好羞人噢?”
还在看?温荆手腕微抖。左手抵着韩缙的匕首,已然割开了他颈上的皮,右手一挥,正握袖中短匕。
韩缙无法言语,想要移开目光,却已来不及。
他最后一刻看到的,是安月白那如梦似画的绝美笑靥,还有那如鬼似魅的眼神,继而眼前一红,剧痛传来——
温荆生生用匕弄瞎了他。
韩缙正痛的浑身颤栗,却听安月白开口乖巧:“义父真好。”
“那银弩可还好用?”温荆问,右手替安月白抿了下鬓角的碎发。
下一刻,韩缙觉着胸口一痛,一瞬再无气息。原是安月白以他做靶,初次开了弩。
温荆同安月白手上身上皆沾了血,两人却都眼含笑意。
乌枥见韩缙身死,正欲对安月白下手,却见古婧灵已一鞭锁上了他的颈,继而听她俏皮问道:
“舅爷爷,您孙侄女儿在这儿呐,您怎的顾着看旁人?”
乌枥立即欲动舌施咒,却兀的发现舌头无感,已然发不出音。那边的安月白侧目轻道:
“灵姐姐,他当时只顾躲开我那银月丝,大抵是没注意你那噬人蛊。”
噬人蛊,在无痛无觉中便能吞噬人体,无孔不入。
原是安月白银月丝未能攻到乌枥,古婧灵的噬人蛊却顺着银月丝爬入了乌枥的口中,继而吃掉了乌枥的舌头和声带。
“噫,他更关心你呢。那我可真的要伤心了。”古婧灵佯作叹惋状。
乌枥身旁巫族围攻古婧灵,却见古婧灵脚下万蛊齐涌,缠上那巫族诸人。
古婧灵走到乌枥面前,看着他周身遍布的蛊,问:
“舅爷爷,其实,是你对奶奶和爸爸下的手罢?”
乌枥已说不出话,却仍攻向古婧灵,却被她一鞭打开,听她笑道:
“您没摇头,就说明我猜对了。”
古婧灵眼光一寒,“猜对了,也就该送您上路了。”她正欲亲手送走仇敌,却忽的听见巫族圣音传来。
安月白亦是眉头一蹙,回眸时却见了许久未见的故人。
“师妹。”那人开口,她白发黑簪,青瞳浅唇;玉肤胜雪,望之心颤——正是翟青长徒,莫棋仙。
“今夜可还玩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