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翩心中很是不平,但也知道若是龙元帝打定主意将寿王府的事情压下,即便是玉无尘,也不能抗旨。
玉无尘看着顾翩翩满脸的愤愤不平,琥珀色的眼眸似有笑意:“本王从来不知翩翩竟还有疾恶如仇的一面?”
顾翩翩轻咳一声,道:“王爷,无论是谁得知寿王和婉太妃做下的恶事,都会愤怒的。”
“是吗?”玉无尘看着顾翩翩问。
顾翩翩刚要说话,看到玉无尘的眼神,她一个激灵说道:“当然,像王爷这般的大人物,自然同我们不一样,王爷操心的乃是国事,战事。”
玉无尘抑制不住地笑出声,他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捏着顾翩翩的下巴,让她凑近自己的面颊:“大人物?”
“是,是啊。”顾翩翩极力想要后退,偏偏自己的力气不如玉无尘,她更不敢挣扎,只能勉强笑着道:“王爷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当然是大人物。”
玉无尘眸光笑意渐深,拇指轻轻摩擦着指腹下细腻的肌肤,嘴唇轻启,轻声道:“本王既然是翩翩口中的大人物,又怎能让你失望?”
顾翩翩心中一跳,问道:“王爷是说会为那些冤死的人昭雪吗?”
“当然。”
“可是皇上一定不会同意。”
寿王府死了百余条人命,如果此事公之于众,寿王府自然会遗臭万年,包括婉太妃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可这也势必会对皇室声誉造成影响。
龙元帝又是一个极其爱重自身声誉的人,他登基没有几年,朝中局势尚且没有完全稳定,又怎会让寿王府的事曝光?
玉无尘俊美如俦的面容神情很是淡漠,仿若寿王府命案一事不过一点小事罢了。
“放心,本王不会辜负翩翩口中大人物的称谓。”
玉无尘的声音清淡却又带着一丝低沉轻柔,这声音落在顾翩翩耳中,平添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她心性坚定,深吸一口气对玉无尘道:“王爷,您真的能为寿王府那些冤死的人昭雪,我相信大兴国的百姓一定会视您为神明!”
玉无尘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发现自从和顾翩翩在一起,总能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些他以前从未听过的赞美之词。
他的手指抚着顾翩翩的面颊,微微垂首,眼睛深深看着顾翩翩柔声道:“本王很喜欢这两次,再唤一声来听听。”
顾翩翩没有问便知道他想听什么,于是认真地再次说道:“神明。”
玉无尘半眯着眼睛,顾翩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一边,也轻声呢喃着道:“神明?若本王是神明,那翩翩可开心?”
顾翩翩一怔,不知为何近段时日玉无尘总会时不时问她一句开不开心,她抿了抿唇,缓缓点头。
玉无尘便笑起来,既然翩翩觉得他是神明,那他便当神明又如何?
即便他曾是从地狱来的恶鬼,他亦可以成为一人眼中的神明。
玉无尘并未留太长时间,他也并未说会如何解决寿王府冤案之事,只告诉顾翩翩等消息便可。
等玉无尘离开后,顾翩翩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自己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她目光怔怔看着帐顶,却不愿细想,蒙上被子便睡了过去。
皇宫。
顾慧珠得知张氏被赶出顾府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她陪着裕太妃礼佛,又陪着裕太妃在御花园逛了逛,回到殿内,裕太妃看上去心情很好。
“本宫回到宫中也有些时日了,但还未去上京城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