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邪闻之大喜,忙将袁嗣扶起,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袁嗣正色道,“陛下可先应允南阳议和之约,待阎象释还来敏,放归城中百姓,便佯装退兵雉县,却遣一军隐于西山之中,待机而动。待吾回去复命,城内闻得喜讯,必然欢宴庆贺,届时全城松懈,不作防范,再赚开城门,引军杀进,便可轻易取下城池。”
刘邪暗自思忖,此计貌似简单可行,关键在于无有内应之人,遂问道,“却不知该如何赚开城门?”
袁嗣正色道,“宛城西门守将徐逸,乃参军徐璆之弟,兄弟二人与吾交情深厚。今日,徐璆于军前提议归顺陛下,不料为阎象重责下狱。吾观其弟徐逸,对此似乎颇有不满。吾可说徐逸来降,劝其偷开西门,待城门大开,大军悄然杀进,必可一举夺下宛城。”
刘邪闻计大喜,当即加封袁嗣为中散大夫,令其回宛城复命,劝说徐逸投诚,共取宛城。
随即又欲下令三军后撤三十里,以示诚意。
袁嗣见状,忙劝止道,“陛下不可,应暂且按兵不动,方为上策。”
刘邪诧异道,“若果如此,阎象必然起疑,恐于大夫不利。”
袁嗣笑道,“正要其起疑方好。陛下勿忧,吾自有应对之策。”
刘邪闻言,将信将疑,且依袁嗣之计而行。
却说阎象,于城上见汉军始终未退,心中焦虑万分,坐立不宁,来回踱步,也不知袁嗣能否成功。
忽有人来报,袁嗣已返,现于城下叫门。阎象闻之,命复以荆筐将其拉上城头。
待袁嗣登城,只见其稳步上前,恭身施礼道,“阎公,吾幸不辱使命,已然说动天子与吾等和解,只需放还来敏,释回百姓,此后两家便可以淯水为界,互不侵犯。”
阎象闻言,略作思索,沉声道,“天子既已应许,何以不见其退兵?莫非汝等于中另有谋算?”
袁嗣坦然道,“只因阎公尚未释回来敏,故而天子不愿撤军。若吾等如约行事,天子必当守信,全军将悉数退至雉县。”
阎象闻言,顾虑未消,不住上下打量袁嗣,却见其镇定自若,面不更色。
遂道,“既然如此,汝可再至汉营,将来敏送还,劝说天子即刻退兵。”
袁嗣躬身施礼道,“吾知凡事还须谨慎为好,阎公疑虑于吾,亦不无道理。不如阎公另遣他人,将来敏送返汉营。不知阎公意下如何?”
阎象闻言,思之再三,苦无合适之人,遂道,“吾前番乃是诈言,吾素知从事乃是忠义之士,此事还须有劳从事前往方好。”
袁嗣正色道,“既如此,吾敢不从命?不如阎公遣人与吾同往,以为见证,如何?”
阎象深以为然,遂环顾左右,苦思人选。
袁嗣趁机暗暗以目示意徐逸,徐逸当即明白其意,遂出列道,“阎公,吾虽不才,愿与从事同往。”
阎象闻言大喜,遂命二人携上来敏,齐至汉营求和。
二人领命而去。至于汉营,果如前番所料,袁嗣不费吹灰之力便已劝动徐逸,遂与汉营众人共商计策,谋定里应外合之计,以便夺取宛城。
刘邪大喜,当即封徐逸为偏将军,加封其兄徐璆为中散大夫,随即命大军后撤雉县,又遣庞德、王双二将率军悄绕西山,伏兵待命,两日后再作攻城。
且说阎象,于城上踱步徘徊,心神不宁,唯恐事有变故,再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