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敬有些沮丧,“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么条线索,却没想到一下子就这么断了,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夏景昀却并未沮丧,“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这背后也果然是另有其人。”
他凝神思考着,自言自语起来,“如果我是对方,我的目的在哪里呢?眼下的局面,我的下一步动作在哪儿呢?我能够从中图谋些什么呢?”
他想起了白衣山庄赵老庄主的话,将这些线索形成的思路斩断,将自己从局中抽离出来,从一个局外人的视角,试着去复盘整个事件。
忽然,他神色一凝,开口道:“公孙先生,麻烦你立刻再跑一趟,去鸣玉楼帮我把秦姑娘请过来。”
公孙敬:???
那懵逼又怀疑的目光仿佛在说:你都这样了,还想那些事呢?真当冯姑娘不存在是不?
夏景昀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示意他去就行了。
“小姐!咱这是干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他家丫鬟,想不见就不见,想见就派人来知会一声,把咱们当什么了?”
坐在马车上,秦璃的婢女一脸的不忿,既为之前登门不见而气愤,又为此刻遣人来召而不爽。
以秦家在大夏的地位,以小姐在秦家的地位,以自己在小姐跟前的地位,什么时候受过这气啊!
秦璃却只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你这番话,若是在他今日并无他事,纯粹消遣我们之后再说还可以,现在连他找我们有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贸然下这样的定论,这是处世之道吗?更何况为人当大气大度,一点面子真有那么重要吗?”
婢女不敢多嘴了,马车也慢慢停下,秦璃在公孙敬的陪同下走了进去,在书房中,见到了夏景昀。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药味,看着夏景昀苍白虚弱的面色,和依旧温和清澈的干净笑容,秦璃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夏公子,你伤体未愈,当卧床休养,不必如此的。”
夏景昀笑了笑,“前两日得知秦姑娘前来,府中人多有不善,在下给你道个歉,因为不便出行,故而不得已将姑娘请到府上,还望勿怪。”
一旁的婢女默默低下了头。
秦璃开口道:“夏公子客气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侯府诸位的心情小女子自然理解,断不至于因此生愤。”
夏景昀缓缓起身,“春光正好,枯坐房中,不如在府中走走吧。”
秦璃只当夏景昀顾及她的名节,不愿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口舌,便也点头答应。
二人并肩徐行,走在侯府之中,婢女识趣地远远跟在身后,抬头望去,只见眼前青衫、青衣,衣裙在春风中轻摆,倒也如一对璧人。
夏景昀轻声道:“秦姑娘,你当日所说他们已经转述与我,其实我也相信,此事并非钱公子所为。”
秦璃美眸一亮,“夏公子也是这般想的?”
夏景昀嗯了一声,“且不说如果他要动手也不该选在这时候,就说他自己的性格,两次交锋,实际上都有些色厉内荏,并非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这么说或许对他有些不敬,但这的确让我认为,凶手不会是他。”
秦璃也松了口气,微微一福,“多谢夏公子。”
“不过此事已经不是我一句话能够决定的了,还得看刑部和黑冰台的侦查。至于真正的凶手”
夏景昀顿了顿,正要说话,忽然脚底一软,朝地上倒去,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秦璃的手掌。
秦璃被拖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夏景昀的身上。
“小姐,你怎么了?”
婢女连忙跑来,秦璃俯身蹲着,想要抽出手掌,却发现夏景昀握住的力量很大,根本挣脱不开。
正待用力,却看着夏景昀紧闭的双目,痛苦蹙起的眉头,和他苍白虚弱的神色,心头又是一软,“许是身子太虚,又忧思太过,晕了过去,你快去请侯府的护卫过来。”
婢女飞奔离开,秦璃就这么看着躺在地上的夏景昀,春光融融,孤男寡女,肌肤相触的奇妙感觉让她的脸上不知不觉地就如春光般明艳。
夏景昀自然是装晕的,他安静地冥想着,等待着那一幅画面的出现。
时间悄然流过,当夏景昀的耳畔已经传来了护卫奔跑的脚步声时,夏景昀也不免焦急紧张起来,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难有合理的机会了!
好在,就在护卫赶到,秦璃向对方告知夏景昀的情况时,他的眼前终于闪过一道光芒,而后一幅画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