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昀看得登时一惊,待画面消散,一阵铺天盖地的虚弱感瞬间袭来,让他差一点就真的晕了过去。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货真价实的虚弱,搭配上伪装出的茫然眼神,成功打消了秦璃心头本就不多的疑虑。
秦璃连忙道:“方才你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想来是大伤未愈,又思虑过盛,夏公子还是要静养才是。”
陈富贵将夏景昀搀扶起来,夏景昀同时也不露痕迹地松开了手,虚弱道:“无妨,我刚才想到了一个事情,秦姑娘,你最好立刻回府,告知你大兄,让他最近几日都不要出门,即使必须要出门,也务必带齐护卫,以防不测。”
秦璃面露疑惑,夏景昀喘了两口气,“我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如果凶手真的另有其人,在这时候对你大兄下手,我们两方岂不是结了死仇,任谁也无法阻止得了了?”
秦璃面色猛变,“夏公子说得是,我这就回府。”
刚转身,她又回过身来,“多谢夏公子,改日再登门致谢!”
夏景昀缓缓点头,看着那身青衣离开,在心里念叨着:希望还来得及!
马车飞奔回了秦府,秦璃一改往日温婉的形象,冲入了府中,来到秦玉文所在的院子,抓着他的一个随从问道:“我大兄呢!”
“回小姐的话,大公子方才收到了一封信,就出去了。”
秦璃面色再度一变,心头一沉,“去哪儿了?”
“不不知道,大公子也没说。”
“带了几个人?”
“就长空和刘护卫,大公子说了,现在他出去,刑部的捕头,黑冰台的探子,都是他的护卫,不用什么人。”
豪奢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城中,别看这些日子京中权贵们都有些胆战心惊,但平民百姓依旧还是各过各的,闹市之上依旧人来人往。
刘护卫骑着高头大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虽然公子说得有道理,他也在四周的确发现了几个疑似黑冰台老鼠和刑部捕快的人,但身为护卫,自然公子安危的第一责任人,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等到车子行过了闹市区,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而车厢之内,秦玉文笑着对亲随长空道:“天子脚下,哪儿那么多刺杀,夏景昀那是行事太过招摇,树敌太多,本公子在中京城活了这么多年,有谁敢动我一下?”
长空连连附和点头。
就在这时,车帘掀开,车夫看着秦玉文,闪电般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桶状的东西,对准了他,笑着道:“公子,夏公子向你问好!”
机扩弹响,在秦玉文来不及反应之间,袖箭准确地扎中了秦玉文的咽喉。
秦玉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车夫缩回身子,跳车离开。
车帘在春风中微晃,马儿传来嘶鸣,亲随的惊恐尖叫,四周忽然大噪的声音,就是这个世界留给秦玉文最后的场景。
咚!
尸体跌倒。
秦家嫡长子,京中四公子之一的钱公子,就此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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