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矿区现在这么乱,都有人敢袭警?”从船上下来,胡素惊魂未定。
陈丽娜抱着妹妹,搂着三蛋,还有个二蛋抱着腰,也是吓坏了:“可不,油耗子们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啊。”
很快,于东海给抢回来了,但是冷奇等人没带枪,为防再有伤亡,只能是眼睁睁的,看那帮油耗子逃走。
陈丽娜不是有车嘛,得赶紧把于公安给送到矿区卫生院去。
政府跟油耗子的斗争,说实话,从现在开始,十几年的时间,最后真正是用了重刑重典,公开严打,才能遏制的。
“于东海伤的厉害啊,怎么昏过去了。”陈丽娜开着车,回头问说。
聂博钊给他压着伤口呢,吼说:“开你的车,能不能再快点儿。”
“我已经开到160了,万一颠一下,岂不得更加加重他的伤势?”陈丽娜也吼开了。
冷奇刚才是去抢人的,给人胳膊上拉了一刀,血淋淋的,坐在后面笑了笑,说:“完蛋啦,我看于公安伤的位置挺险的,他这辈子估计得废了。”
“伤哪儿啦,冷奇你告诉我。”陈丽娜说。
“开你的车,不要再问啦。”聂工给于东海压着伤口呢,他在昏迷中,车一颠,他的眉头就是一皱。
把人送到卫生院,陈丽娜还得赶紧回去接孩子,收拾座椅的时候,看后面皮质的椅子上淀着一摊子的血,轻轻叹了口气,从卫生院要了点儿水,又要了点消毒液,把自己的车给擦干净了。
再回到水库,接上柴天明和几个孩子,把他送到矿区中学门口,陈丽娜早就叫来了王红兵和刘小红两个,在矿区中学门口等着呢。
王红兵呢,是王思甜的家长,你甭管陈丽丽作天作地干了啥,他身为男人,责任都在他。
“王思甜这个孩子,我可以暂时把她提上来,等到开学,所有孩子一起考试,考题由我们所有的老师统一来出,难度可能要比统一中考再提一个档。”柴天明盯着刘小红,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儿,绞着两只手,咬着唇,在那儿站着。
说实话,有时候柴天明觉得,不是所有的成年人都能做家长,因为很多人看起来成年了,但那脑子,比孩子还混蛋,这样的人做了家长,那就是害人害已,害孩子的一辈子。
比如这个王红兵,再比如焦来娣两口子。
“要真能考得好,我才收,考不好的,统一回去初中复读去,来年再考。”柴天明又说:“政府花钱培养的,应该是人材,而不是混水摸鱼的庸材,以及,一个人的品型非常重要,抄与不抄,这不止是能力问题,还牵涉着为人的品型。王思甜,你要这次考不好,你要再敢给人当枪手,你就丢你小姨的大脸了你知道吗,因为据说她是矿区最雷利风行的女强人,就连区长的面子都是想下就下,人人都说她能指着区长的鼻子骂到区长都要窒息,因为她腰杆直,没人有她的把柄。可她为了你,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给你求情,好话说了几大车,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该明白,她为了你,付出的不止是学费,而是她的心血,以及,为父母的一切。
所以,我希望你不止学习好,趁着小,多反思反思该如何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德智体美劳,一个人光是学习好是不够的,德,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没有德性,你自己身上背着污点,学习得来的一切,都是没有用的,就好像把城堡建立在沙丘上,明白吗。”
刘小红两只眼睛刷的一睁,看了陈丽娜一眼,赶忙就转过了脸,但抑不住自己的眼泪,吧哒吧哒的就往下掉着。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报恩,或者是信誓耽耽自己要好好学习,绝不辜负的话。
当然,这时候她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她只有努力的学习,考上最好的大学,并且,努力做一个像陈丽娜那样的人,陈丽娜这所有的付出,才最终能收获最大的意义。
聂卫民连忙说:“柴校长,王思甜会努力的。”
二蛋却说:“要不思甜你和我一起去当兵吧,男兵帅气,女兵飒爽,比上学强多了。”
三蛋趴在车窗上,抱着妹妹看着站在车前的人,亲了亲妹妹的小脸蛋儿:“聂卫星,长大了真麻烦,咱们还是不要长大的好。”
柴校长用自己最能警醒学生的话训了一大通,就该走啦。
不过呢,他走这前,就又把陈丽娜给拉到车后面儿呢。
“你家那个老二,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笨蛋,我看你挺能忍他的啊。”柴校长在说二蛋。
“他不是没脑子,他只是开化晚一点,柴校长你这样说我儿子,我心里很不高兴。”
“但你不得不承认,他读书不会有太大的出息,一个人读书没出息,他还能干什么呢,总之,提前说好,那孩子你将来甭来找我走门路,你就跪地求我,我也不会收他的,我有我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