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聚、风涌,在奔腾的战意下,杀机如暴风骤雨,无形无影,但却使每个人的心都在发冷。
马嘶、人叫、惨号,如潮四涌,电闪、雷鸣,在夏日的天气中,这并不新鲜。
一刀、一枪,在虚空里,乌云下,骄阳失色,就只余一刀一枪在苍茫的虚空之中变幻出无与伦比的玄妙。
天地、自然、正气、生命,尽在一刀一枪中演绎。
千军万马,战于地,一刀一枪,战于天!
接引天地之气,以无穷化有限,以有限变杀机。
不知是杀气动天地,还是苍天应人意。
没有给千军万马更多的考虑,狂风大作之下,暴雨倾泻而下,天在变,人不变,杀戮依然在进行。
血,聚成了河;尸,卧满了地。杀红了眼的义军与官兵,已经陷入了疯狂,也许是被那狂而野的杀气所摧。
蔡风攻出了七十八刀,而元融也同样接下了七十八招,更还击了四十九招。
刀,长长的斩马刀,此刻已经有了十多个缺口,蔡风以这柄刀斩断那粗若儿臂的铁链都未曾让大刀卷口,但他与元融交手却使这柄刀添了十多处伤口。
元融的双枪头以玄铁铸造,时而合二为一,时而化一为二,变化无常,锋锐无敌。
刀枪之变,其实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种境界,重要的是那无与伦比的气势,没有人可以否认那气势的重要性。
刀断之时,蔡风已出了一百四十六招。
刀断,元融的脸变,天色也变得极暗极暗,如同黑夜早早降临。天地之间,只有杀喊声、滴血声、马嘶声。看见元融的脸色变了,那是一道乍亮的闪电,如舞过的银蛇,如晃过的地火,突然暴亮,映现出天与地,也映现出一只手。
蔡风的手,洁白、修长,蒙上了一层莹润而淡薄的光彩,在蒙上光润的一瞬间,那已经不再是一只手,却成为一柄刀!
一柄刀,一柄可开天辟地的刀。
天升地降、云裂雾散、风停雨止,只因那断刀划过了虚空。
阳光乍露,透过云隙,斑驳于满地流淌的血水之上,有些阴森,有些凄惨。此刻,有人才真正地看清了元融的脸。
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不是一种很真实的动感,而这,只因为蔡风的刀断。
蔡风呢?
蔡风似乎被阳光烤化,化为气体消失无踪,不过,虚空之中多了一柄刀,不!不是刀,而是莲花。
一朵灿烂、美丽、圣洁,透着无限祥和的莲花。
刀化圣莲,人隐虚空。
叔孙家族的人大为震怒,但却并没有任何证据说出这件事情是谁主使的,那一船杀手全都是六名已死的剑手所雇。
叔孙猛十分震怒,他打破了四张檀木桌,尔朱荣所做也的确太过分了,竟然对叔孙家族也敢下如此辣手。
叔孙家族中人一致认为是此气不可不出,群情激愤之下,叔孙家族几乎倾族闹回洛阳。
叔孙怒雷阻止了他们,叔孙怒雷所中的是一种混毒,此刻仍然无法恢复功力。虽然叔孙凤也是用混毒的行家,但混毒不同于一般毒,即使有解药,也并不是一时所能够解除多种毒物的。
叔孙怒雷阻止这些人去洛阳闹事,那是因为听了叔孙凤的话。虽然叔孙家族的人若前去洛阳闹事,洛阳方面也不敢明目张胆将之如何,但那毕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当然,更重要的是叔孙怒雷认为叔孙凤说得有理。
叔孙凤的分析结果是,这次的事件并不是尔朱荣所为,也非尔朱家族的主意。
叔孙猛静静听着叔孙怒雷的复述。
“尔朱荣这样做并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只有坏处。如果我死了,又是自洛阳回来途中,那么朝中所有的人全都成了怀疑对象,而且很明显矛头会指向尔朱荣。虽然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他却不能不考虑我叔孙家族的三百高手、五千子弟和数百个生意点的作用,这是尔朱荣不可能这样做的第一个原因。”叔孙怒雷道。
叔孙猛和众叔孙家族的主要人物同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