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滴顺着那张俏脸沿着下巴滴在了良的脸上。
“小。。。。。。小姐!”
惠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轻轻的擦着满穗的眼角,她居然惹哭了小姐,她真该死啊!难道是她的那个问题?可小姐不是喜欢良公子吗?哎呀,不想了,小姐别哭啊!!!
“没事,是我想到了伤心的事”
满穗擦了擦眼角,朝着惠说道。
那张绝色的脸上挂着泪痕,眼圈略红,委屈的让人心疼。
“对不起小姐,我不该乱说话”
惠低着头。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满穗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追忆。
爹爹总是对她很好,很疼她,对她和弟弟的爱都是一样的,爹爹爱她胜过爱自已,就像那年她跟着爹爹演影子戏去讨钱,爹爹吼了她,可也抱着她安慰她,说是他的错,说不该吼她,哪怕那时他很迷茫,很痛苦,很忧愁,他很难,可他一直把她放在心上,爹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要是她真的死了,爹爹恐怕会自责,会懊恼,会生气,会恨自已没有让她好好长大,恨自已没有让她嫁个好人家,恨自已没有让她幸福快乐的活下去,或许比起她走过万水千山去复仇,他更希望她无忧无虑的幸福的活下去吧。
又下雨了?
良睁开眼睛,摸了摸脸,湿湿的,凉凉的。
良看了一眼满穗,他现在。。。。。。好像躺在满穗的腿上!
良猛的起身,借着月色,看见了满穗泛红的眼角。
“你哭了?”
“呵,没有”
满穗的目光躲闪着。
“一般这种伤心的事情找人诉说会比较好一点”
“呵,良爷跟别人诉说过伤心的事吗?”
“那倒没有,不过在军中时,有些兄弟喝多了就会找人倾诉,或者借着酒劲找人发泄心中的不满,看谁不顺眼就打过去”
满穗:“。。。。。。。”
满穗捏着拳朝着良打了过去,她使了些力气,可那点力道落到良的胳膊上对他而言不痛不痒。
良:“?”
好端端打他一拳做什么?
满穗扬起一丝笑意,“良爷手上有蚊虫,我替良爷打掉了”
蚊虫。。。。。。。他是有些不信的,这个季节还不是蚊虫出来的时候,良还是有些在意她眼角残留的湿润,看着惹人心疼,可刚刚那一拳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既然她不想说那还是不问了,免得等会又被不明不白的挨一拳。
看着良没有反应满穗窃窃一笑,良如今的命在她手里,对她又是心怀愧疚,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言听计从,哪儿像当年,她还得费尽心思小心翼翼的去接近他讨好他,她可记着那几下的。
另一边,尹三刚接到洛阳被反军攻破的消息又接到了张正那边快马传回来的消息——良和石兴还活着并且货是他们放了的。
“嘶——张正说他俩活着这消息应该不假,只是货是他们放走的。。。。。。”
尹三躺在椅子上,越想越不对劲,良是盗匪,石兴也算半个,他们不会为了几只小羊而断了他的货,要么就是有更大的利益驱使他们放弃了这单货。
想不通啊,良如果放弃了货他可以理解,毕竟是第一次做人牙子的活儿,可石兴不同,他居然也能放了这批货。
尹三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能够勾起石兴这条饿狼的利益。。。。。。。再联想到这两人消失了数年之久,而良此时出现在了洛阳旁边的镇子,那里还有那个小哑巴的踪迹。
尹三眼中闪着精光,他已经隐约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清楚了!要他说,恐怕是运货途中遭遇了反军,起了冲突,那反军头子看两人身手不错便招安了,这便解释了两人为何消失了如此之久还寻不到踪迹,必然是跟着反军打仗去了,正好也是阌乡那条路线,当时那里确实有反军的踪迹,想必用了极大的利益才招安了两人,如果不从只怕是会落个身死的下场,至于小羊们,恐怕反军顾不上,良和石兴也顾不上,几只小羊兴许是死在哪个地方了,那小哑巴倒是不一般,能活下来也不稀奇,良出现在洛阳是巧合,因为那儿有反军攻破了洛阳,他只是刚好在其中,石兴不一定和他在同一只反军队伍中,这解释了为何只有良出现了。
尹三越发觉得自已的推演是正确的,笑了笑,喝了一口浓茶。
可接下来的内容让他皱眉。
信中又提到,良和张正起了冲突,两人大战了好几个来回,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伯仲,末了,张正让他对良和石兴发出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