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没欠她的,何必呢?”
——
录音中断。
温敬斯摘下蓝牙耳机,从抽屉里拿出烟和打火机走出书房,下楼到了院子里。
凌晨时分,温家所有人都休息了,宅邸的院子里静得诡异,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风声。
温敬斯点了一根烟,坐在了长椅上,缓缓吐出了烟圈,脑海中还在回荡那段录音的内容。
“我跟温敬斯迟早要离婚的。”
“之前我跟你说那些话是因为我被你的态度气到了、故意膈应你的。”
“在你做出那个决定之后,我跟你这辈子就玩完了。”
……
“我只恨自己当时能力不够,还是害她受伤了。”
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合眼,温敬斯的思绪却异常活跃。
他不断地回味推敲着这些话,得出了两个肯定的结论:
第一,祝璞玉是真的恨廖裕锦,她对廖裕锦也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坦然,她对他的“抛弃”耿耿于怀,而此前跟他“秀恩爱”,也有故意刺激廖裕锦的意思。
第二,廖裕锦当年的不告而别,似乎另有隐情——从他接电话的态度和言论中来判断,他的离开,似乎是为了“保护”祝璞玉。
这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温敬斯深深吸了一口烟,指尖的烟蒂火苗在夜风的吹动下,忽明忽暗。
温敬斯正要继续思考时,忽然听见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他夹着烟,抬起头来,看到了江佩矜的身影。
她身上披了一件毯子,低着头,手摸着眼睛,像是在擦眼泪,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温敬斯掐灭了烟头,迈步上前,挡在了江佩矜面前。
江佩矜先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发现面前多了个人时,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这一下,温敬斯刚好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睛,还有脸上的泪痕。
“姐,你怎么了?”温敬斯皱眉。
江佩矜没想到会碰上温敬斯,她慌乱地抬起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吸吸鼻子:“我没事,敬斯,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温敬斯没有给江佩矜避重就轻的机会,目光中多了几分犀利,一语中的:“和姐夫吵架了?”
江佩矜怔了一下,之后再次低下了头。
温敬斯搭上江佩矜的肩膀,“走吧,坐下来聊聊。”
江佩矜没有拒绝。
温敬斯扶着江佩矜到长椅上坐了下来,“之前一直以为你和姐夫感情这么好,从来不吵架。”
江佩矜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再次滴出眼眶。
她动手擦了擦,“是从来不吵架,因为他根本不屑于和我吵。”
温敬斯的心沉了沉,没接话。
江佩矜:“你是不是还觉得,他很体贴,对我也很好,是个模范丈夫?”
温敬斯不置可否,“今晚为什么闹不愉快的?”
“都是假象罢了,”江佩矜看着头顶的红灯笼,“我以为,这么多年,他至少会对我有些感情,怪我太天真了……呵呵。”
温敬斯眉心跳了一下,脑子里灵光乍现冒出了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
他盯着江佩矜的眼睛问,“姐,你们当年是怎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