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产的时候因为年纪太小,我难产了。
我保住了,孩子没了。
只是大夫说我再也不能生育。
在那个年代,如果女人没了生育能力,那就会被人戳脊梁骨,无法给人传宗接代,会被视为不幸。
可杨伯书不在意,还一直安慰我没关系,即使没有孩子他也会爱我,我永远是他的人。
从那天起,伯书便很少碰我……他说他舍不得再让我受伤。
因为有伯书的爱,所以我们即使担柴米油盐酱醋茶,也仍然幸福。
我那一刻发誓,我永远爱他。
我永远不会抛弃他。
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1959年。
这是饥荒的年代。
任何一口正常的食物都是奢侈,你们经常能够听到的“人吃人的年代”便是这一年。
因为食物的紧缺,贫穷的人们不得不用泥土与树皮充饥,死了许多人。
而在这灾难的一年,更糟糕的消息出现了。
我奇迹般的再一次怀孕了。
可这个时候我与伯书自顾不暇,我又怎么能够把孩子生下来呢?
我用无数次石头敲击自已的肚子,重复做出摔倒动作,想要流掉这个孩子。
可伯书发现了。
伯书阻止我,抓住我的手,他眼中满是喜悦与热烈,他告诉我:
“曼琳,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来之不易的孩子!你一定要生下来!我向你保证!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养活你们,养好你们,我一定会让你们全都过上好日子!”
“生下来!好不好?生下来!我会负责!”
“生下来!!”
或许是经历了无数次大起大落。
又可能是本来被宣判为石女的我再次怀孕。
这样冲天的惊喜让他感觉到喜悦,感觉到痴狂,那是我与伯书生活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兴奋。
我们是夫妻,我会顺从他,信任他。
他想要,我也就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了。
你们知道吗?
女人在成为母亲的那一刻,身体会分泌出一种“母爱激素”,也可以称之为催产素。
这种激素会让母亲对自已腹中的孩子产生无法解释的爱。
而这种爱在我奇迹般地失而复得后越发疯狂滋长。
我怀孕的第七个月。
传教士来到这片土地。
他们说:
“主怜爱世人。”
“主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