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有分寸,并没问什么。
邵韵诗瞄了眼低垂着脑袋的喜妹,暗暗点了点头。
槐园内院的正厅,虽也有炭盆,可没小书房暖和。
邵韵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才带着喜妹,迈步出了西侧间的门。
她一来,已经说上话的两人都停了下来。
邵韵诗虽急着知道那贼人如何了,但看布一叔满脑门的冷汗,怕他受凉,忙叫喜妹先倒了杯姜汤茶,给布一叔去去寒。
布一也没推,接过便喝了。
大家看他这样,知道他确实是冻着了。
布一一撩碗,喟叹道:“这死冷的天,喝了这个,还真舒坦了不少。”
罗丛柏倒是有些不过意地道:“还是瞒姑细心,刚才,我就只顾着拉布一叔说话了。”
正好,外头呼呼的风声传来。
应景的是,晓冬一把推开大厅的门,一阵寒风就这么直蹿了进来,激的屋里的人,齐齐一缩脖子。
晓冬可不知,自己大大咧咧地推开整扇门,带来的后果,只顾跺着脚道:“这夜里头也太冷了,风也跟着大了起来,看样子,八成要下雪了。”
她一说完,没见喜妹回话,一抬头,这才发现大厅里有不少人呢,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晓冬时常如此莽撞,邵韵诗没好气地道:“你说你几时能稳重点,这过一日,你可就又大一岁了。”
今儿,晓冬穿的是水红底的袄,葱绿色的棉裙,身上还披着大红的锦缎披风,立在大厅里,俏生生的,煞是好看。
布一叔没有孩子,心里又惦记周师傅,对晓冬就像亲生孩子,哪里舍得她委屈。
瞧着俏立着的晓冬,他那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忙打岔道:“晓冬确实长高了不少,回头你妈瞧见了,铁定要欢喜的。”
得,他这话本是贴心之言,只可惜晓冬不喜欢听。
只见,她一跺脚,也没回嘴,直接冲着邵韵诗道:“师姐,都过了放炮的时间了,咱们今年还放不放?”
这就是无理取闹了。
邵韵诗见她如此,也是无奈,更多的是对布一叔的抱歉。
罗丛柏则直接给了晓冬一眼。
屋内的气氛,因为晓冬的莽撞,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邵韵诗瞄了眼布一叔,见他眼里除开包容,并没尴尬,松了口气。
罗丛柏可不惯着晓冬,直接道:“今年不能放,外头的军警还没撤,若是咱们放了炮仗,别人还当这里发生了枪战呢。”
喜妹也插话道:“可不是,今晚可是一处都没放炮,静的人都以为不是除夕夜呢。”
这话说的,厅里众人皆心头惴惴的。
布一到底年岁大些,经历的多,倒是没什么感触,接了话头道:“这有什么,今晚没放,明天一早放也是可以的。”
晓冬嘟嘴,“明天和今天可不一样。”
众人也是遗憾,毕竟,除夕是不同的。
布一叔见大家兴致低落,忙道:“小姐,这次,咱们还真逮住了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