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过了几日。温荆再未同那月白死耗,也不见安月白来见他,二人俱未再见,反倒令他自在些许。
孟擎啸紧急传唤温荆进宫。一进殿内,就见皇上孟擎啸将一折子撂于桌上,龙颜肃穆。
温荆立刻行了礼,孟擎啸一摆手,示意他不必行礼,又道:“嘉王北上抗击蛮族不力,加急传了信,望求增援。”
“朕决意御驾亲征,派古烈渊随行,可嘉王今日信中,却又提及蛮族善用虫术,非一般军队可抗。”孟擎啸沉吟道,眉间轻蹙,“百官无抗虫术之法,你可有主意?”
温荆心下一沉。他眸光一动,略一犹豫,仍道:“臣以为,可用毒术一试。”
孟擎啸似是起了兴致,微倾上身,问:“你可有人选?”
“臣有一义女,通晓毒术药理,可随圣上出征。”温荆冷然出口,喉间却是几度干涩。
将安月白推出亦好,让她明了他对她不过利用而已,好让她早日消了心悦,去了那等不该有的荒唐心绪。
孟擎啸指尖轻扣,“好。就让她随行,若此女堪用,朕必重重赏你。”
“皇上。”温荆几番犹豫,仍出了言,孟擎啸挑眉。
“战场凶险,烦请皇上护她周全。”温荆平静出言。
孟擎啸闻言,朗声一笑,“依你。朕会让东方凌增派红翎女护她,保她安好。”
“军内多男子,朕会让她独帐而居,你可放心。”孟擎啸斟酌道,既而目光一凛,“朕护着她,你在宫中亦不可松懈。待朕出征后,你务必谨慎,力保太贵妃安康。”
温荆叩首行礼,“吾皇英明,臣莫敢不从。”
孟擎啸定下了日程,明日御驾亲征,古烈渊少将军随行。留给温荆短短一个下午的间隙,去筹谋计划,去回宅安置。
紫宅仍是风平浪静,安月白抚琴练字,仍惦着温荆。
温荆一早便被皇上传唤进宫,到现在还未回宅,她心下跟着紧张了起来。
“小姐,老爷回来了,传您去用午膳呢。”阿桃进来,轻声告知安月白。
前几日,月白被温荆羞辱之事已是传遍了宅内,阿桃知道后,不解安月白为何恋上温荆,她觉着安月白着实奇怪。
安月白练字的手一顿,不待写完这一字,便起身整理,欲去见温荆。
正是夏末,阳光正好。安月白行至房内,正见温荆淡然坐在桌前,满桌琳琅佳肴,亦不能将其容色暖化半分。
“公公……义父。”安月白俯身行礼,却想起已答应温荆,今后应当称他为义父。他年长她不超十岁,唤着破有些不惯。
“坐。”温荆示意她入座,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看不出心绪,悠悠道:“明日圣上御驾亲征,杂家已荐姑娘随军行医,以毒破虫。”
安月白一怔,不解温荆怎的这般突然推她出宅,出言问:“义父也同去么?”
“不。圣上令杂家守宫内平安。”温荆答得简单,避了安月白的眸光。
“月白……谨遵父命。”安月白心下复杂,举筷用餐,却尝出了涩味。二人俱是无话,一桌好饭未下多少。
安月白放了筷,侧颈对阿桃道:“去把木居的匣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