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哈哈大笑道:“我好饮酒,每次战前必饮,一身力气能砸出十成十,若好酒,剑必钝,这是什么鬼道理!”
叶凡微怒道:“休要言及人父!”
李白优哉游哉拧开小酒壶,一口灌下,只觉一阵热流涌动,当真是个通体舒坦:“不提这些。。。。。。此地阴寒,估计是贯通了某条阴脉,不喝点酒冻死了怎么办?”
叶凡仍旧有些气愤:“休要骗我,在冰天雪地里喝酒,只会死得更快。”
李白眨了眨眼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儒家有句话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叶凡眼前一亮,倒是觉得这句话颇为不凡,有道之真意:“这话。。。。。。是儒家哪位圣人说的?”
李白翻了个白眼:“李子!”
叶凡沉默了好久,先是搜肠刮肚,仔细罗列出儒门贤者与圣人,发现没有姓李的,又往下挨个数,结果还没数完就看到蹲石头上差点笑岔气的那人,气得脸都黑了。
两人笑闹间,终究是碰上了杯,在这冰天雪地里倒也不感觉多么难熬了,只是他们是舒服了,可现在有人可不舒服。
比如说李思业。
李思业有些气喘地停在了半山腰,手上玉石戒指散发出毫光,将四地映得纤毫毕现。
思过谷位于稷下诸峰之下,没有御空之能极难到达,再者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李思业这一番折腾,足足攀了三个时辰,从一开始的健步如飞,到现在的气喘吁吁,十指崩裂,简直快累掉半条命了。
李思业道:“师傅,就是下面了,我要再往下就有可能触碰禁制了,所以接下来的就拜托师傅你了。”
实际上这里距离禁制还有那么一段距离,只是他实在爬不动了,到底是出身不凡,李思业能吃点小苦,但若是太苦了的话,那还是算了。
老者倏忽显化,虚幻的手掌盖向李思业的头顶,溺爱道:“乖徒儿,你在这里稍等,为师去去就来,等为师回来,你立刻就能拥有登临圣道乃至人仙的基石。”
李思业情不自禁笑了起来,目光中充满孺慕:“谢谢师傅。”
这世界上只有师傅对他最好!
至于为什么?
他不知道,也从没想过,毕竟他从生下来就有无数人对他好,而师傅只不过是对他“最”好罢了。
老者的身影如同鬼魅,轻飘飘落入深谷,而此刻,早已喝得面红耳赤,酒意上头的两人却已然缩在石头后面,呼呼大睡了起来。
不怪二人不谨慎,实在是这老者的动作太过隐蔽。
想想看,这老者连入学时必经的人仙考官的检测都能骗过,就是他二人都在全盛时期,也绝不可能察觉其半点端倪。
老者轻松来到了两人身前,枯槁的面孔露出了一丝狞笑:“嘿嘿嘿,这份机缘,只要给我那徒儿得了,十年之后,我必能借其身体重归人间。届时,休说人仙之境,就是踏碎虚空也可期许!”
老者张开手,无形的吸扯力缓缓施展开来,却连碎石雪花都未曾撼动,二人同样恍然无知。
只是在他们的身下,一道道无形的剑意缓缓弥漫开来。
他要夺这二人的剑道之基!
剑道之基本是无形之物,也只有那等能夺天地之造化,化腐朽为神奇,半个身子已经超脱了的恐怖存在才能勉强做到这一点。
而这位老者巅峰时期虽然也是触及人仙境界的强者,但若非那玉石戒指,也绝不可能做到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只是就在这时,原本一脸狞笑的老者突然呆住了。
他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骇然之物,哆嗦着手,指着面前舒展着身躯的白衣剑仙。
“你。。。。。。怎么可能!”
青莲笑眯眯地盯着面前如临大敌的苍颜老者,轻声道:“一介阴魂,侥幸得了件了不得的宝贝,不思刻苦修行,反倒助纣为虐。”
“呵。。。。。。也活该你做这一次散财童子了。”
青莲干脆利落化指为剑,一道璀璨剑光自风雪中斩落,老者虚幻的身躯顷刻间崩析,化作一道阴风消散于无形了。
蜷在大石后的二人不自觉缩得更紧了。
青莲哑然失笑,随即悄然消失在了原地,片刻后,他的指尖套着一枚扳指,心情愉快地化作一道道光斑,如水般流入了李白的脑海之中。
两人仍旧睡得很香,寒风也仍旧肆虐,雪花纷纷洒洒,叶凡手中的荧惑古剑却已然开始散发出阵阵暖意,在寒风中撑起一个温暖的巢穴。
至于四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