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个死物,连灵性都没有,哪能如荧惑古剑这么顺人心意,倒是天河剑想表现表现,却被丢在寒月冰魄剑匣里出不来。
李思业哆哆嗦嗦蜷在石壁上,心情从一开始的期待与雀跃早已变为了焦虑。
“师傅,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的体力已经开始流失,身体也越发冰冷,扣在石缝中的双手,血迹更是早已与石头冻得黏结,轻轻一动,便会扯掉一大块皮肉。
本应痛彻心扉,但他此时却早已没有了知觉。
“师傅,徒儿等不了了。”
被冻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李思业抬起头,想要借助玉石戒指为渠道,将师傅召唤回来。
哪怕错过这次的机缘,他也实在忍不住了,毕竟再这么下去,顶多十分钟,他就将坚持不住,跌落深渊。
届时,哪怕摔不死他,他也会被活生生冻死在这里。
只是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自己向来不离身的玉石戒指消失了。
他惊慌失措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我的戒指呢?”
“我的戒指呢?”
心神骤逢重创,李思业居然情不自禁想要把手放到面前看个究竟,而这一松手,即是跌落深渊。。。。。。
巨响惊醒了酣睡的两人,他们站起来刚想察看一下怎么回事,就看到天空中的禁制光幕突然间消失了。
从天而降一道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身影,那身影约莫六七十岁的样子,头戴方巾,梳简单的文生发髻,白色儒衫洗的发白。
满脸褶子仅比袁子少些,还有个酒糟鼻,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大人物,反倒给人一种乡下教书先生的感觉,只是这从天而落的手段端的是仙风道骨,毫无烟火气息,令人咋舌。
这与武者纵身起落,爬高摸低迥然不同,前者像是造出直升机飞到天上,后者则更像是把人塞到弹弓发射到天上,难易程度天差地远。
老儒生笑道:“我叫季康。”
“儒门十二贤?”叶凡震撼道,他的见识远比刚入稷下,连稷下冰山一角都没看清的李白广得多。
李白翻了个白眼:“老先生,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是要放我们出去吗?”
“不是,是院长觉得你们两个戾气深重,需要好好改造。”季康乐得欢实,“接下来这三天,就由我来为你们授课。”
李白无语道:“先生,我们是剑道部的学子,不学儒。”
叶凡皱眉:“我父曾说,儒学虽然博大精深,但学儒者心思重,心思越重,就越缺少剑客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先生,我觉得我没有学儒的必要。”
“你父亲的话太片面,谁说剑客学儒就没用了?”季康正色道,“以后开打之前你们可以跟他们讲道理了啊,讲完道理再打,逼格多高?”
“二话不说,直接开打,那是野蛮人行径,我说的对不?”
李白望着这所谓的儒门十二贤,眼角抽搐,这特么是什么狗屁道理?
叶凡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已经被彻底带入节奏。
“来来来,听听咱这儒家经典,跟着老夫一起念: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山谷中居然就这样响起了一连串朗朗读书声,有些奇怪,李白和叶凡也是满脸无奈。
这老头的话语中仿佛都蕴含着某种魔力,让人不自觉就要跟着对方诵读典籍,他二人在对方面前就如提线木偶,只能跟着对方的指示行事。
好在这一点无伤大雅,两人很快就沉浸在了儒家经典的广阔与玄奥之中了。
百家争鸣,殊途同归。
儒生也有佩剑者。
如那儒家的开创者夫子,虽说如今惯用一把戒尺,但当年大道未成之时,仍旧使得一手杀人剑。
而那时的夫子可远不像现在这样喜欢跟人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