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贝婷婷懵懵懂懂地拜了秦剑为师后,她开始了跟着自家姐姐一起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天没亮就要起来扎马步,扎完马步要浆洗衣服,洗完衣服要去厨房给容氏当帮厨,还不准她偷吃,吃完饭后又要挑水,他们住的地方离溪水可远了,挑完水就被姐姐带着去打蛇、打小鸟,刚开始看见蛇的时候,贝婷婷吓得直抱住林悦哭,要不是秦剑跟着,林悦早被那毒蛇给咬了,打完猎,回到家还要做晚课,睡前还要练半个时辰的琴,贝婷婷手都肿了,可流眼泪不管用啊,连一向疼爱她的容氏都不敢管,任她哭破嗓子,林悦也只是陪着她坐着,最后贝婷婷也认命了,呜呜,她的命好苦啊。
“给。”远远地,林悦抛了一包东西给贝婷婷。
贝婷婷打开一看,口水都流了出来了,这可是烧鸡诶!那香味是如此地诱人,贝婷婷吞了一口唾沫,刚准备吃,就发现烧鸡被人抢走了。“师傅!”她大声控诉着,“你怎么可以这样?”
“嗯,婷婷,你的孝心为师收到了,真的很感动,可是早晚课都是不能减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要多加油啊。”秦剑一脸用心良苦地给贝婷婷加油鼓劲。
贝婷婷眼睁睁看着秦剑衔着鸡腿从面前走过,气得都想跳起来打他一顿,可偏偏打不过,呜呜呜。
“给。”林悦等秦剑走后,才凑到了贝婷婷身前,“我还藏了一个鸡腿。”
“哇,姐姐你真好。”贝婷婷一把抓过鸡腿塞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感恩地念道。
“你是我媳妇儿呀,我当然对你好。”林悦弯了弯嘴角,亲昵地伸手揩去了贝婷婷嘴边的油渍。
“嗯?姐姐那你呢?”鸡腿吃完,贝婷婷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明显愣住了,手里抓着跟鸡骨头,心里纠结不已。
“姐姐在镇上吃过了,放心。”林悦捏了捏贝婷婷的脸颊,“我去做晚课了,你不要太晚,会被师傅念的。”
“……”贝婷婷真的纠结了,她虽然看着很小很小,可是她年龄也是每年增长的,这人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林悦说了假话,可是那也是为了她,她的小脸纠结在了一块,“算了,不想了,以后对姐姐好一些吧……”说着,她便把鸡骨头一扔,做晚课去了。
第二天,当秦剑起床弹完琴后,他便看到他一岁的孩子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鸡骨头,塞进了嘴里,他忙运起轻功,一把夺走了那根鸡骨头,然后就看见他儿子发出了雷鸣一样的哭喊声……
“贝婷婷!”院中,传来了秦剑的一声怒吼。
晚上睡不着钻进林悦被窝的贝婷婷,咂巴了下嘴,往林悦怀里拱了拱,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去会迎接如何惨淡的命运……
在那之后,贝婷婷的日子更加地水深火热起来,而这也为她以后的武林之路打下了结实的基础,甚至她的武功一度超越了自家师姐—林悦。
花开又谢,树枝从光秃秃到枝繁叶茂再到片片落叶,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这些年,二女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因二人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所以被合称为是“冰火凤凰”,一个冷漠如冰,一个热情似火,又是以姐妹相称,让某些龌龊之徒不由幻想着娥皇女英的故事来。
几年前,秦剑便已经借故把这两个抢走他娘子视线的徒弟给踹出门了,原本连自己的儿子都想踹出去的,可到底是有几分不忍,自家娘子也抗议,只好由着儿子在面前堵心眼了,而现在秦剑感觉自己儿子也大了,便在林悦二人例行回来的时候,带着妻子容氏一运轻功便跑了,留下了儿子秦青与师姐妹二人大眼瞪小眼。
“师姐,我爹是不是不要我了。”秦青憋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
“青青,你都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还能哭呢?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因为这个流眼泪知道不?”林悦带婷婷已经带出了经验,她半哄半责道。
秦青果然收住了哭声,可那鼻头红红的,整个五官皱在了一块,别提有多滑稽了。
贝婷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哇,婷婷姐坏!”这下,秦青不干了,扭过头嘟着嘴,但到底是明白自己亲爹并不是不要自己这件事情,也不哭闹了。
“好了,这一次让你跟我们去江南,只是一路上你别忍不住哭鼻子就行了。”林悦揉了揉秦青的头发,秦青哪都好,就是爱哭,也不知道那么隐士高人的师傅怎么会有个爱哭的儿子的,大约是捡着师娘长的吧。
不过这点林悦猜错了,秦青之所以爱哭,是因为他无意中发现只要自己一哭别人就哄他,才会这么爱哭的,可以说有两对做了不合适示范的情侣对一个小孩子的成长历程来说是多么地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