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是赵方明替我开的门。
“你去了哪里?打你无数通电话没人接听。一个女孩子晚上10点之前就应该到家里。”他呵斥我。
“你再不回来,我们得报警了。”余曼说。
他们都关心我。
我扑进赵方明怀里,失声痛哭,自己刚刚失去了挚友,这种痛无法表达出口。
他俩不再多言,余曼进房间陪我,拍着我睡。我不说话,她亦不言语,渐渐哭乏了模糊睡去,仍能感觉她轻轻拍着我臂膀。
李可言转学了。
我的课桌前空空荡荡,过几日或许又有谁进来,很快就将这个空位填满,所以大家都对她的走不以为然。我也希望自己如此,可惜没有办法办到。
课程日终,同学陆续回家,我趴在桌上望着窗口发呆,外头的银杏只剩下树干与几片黄叶,孤零零,甚是萧飒。
忽然,一个篮球出现在眼前。我回头,孙一淼坐在我面前。
“还不回家?”他问我。
“你不去打篮球?”我抬起头。
“大勇在安排场地。”他回答。
“你应该穿件高领毛衣,或者戴条围巾,这里的冬天很冷。”我看着他敞开的领口说。
“我不喜欢戴围巾。”他说,“即便有人煞费苦心地替我织了来,我还是不喜欢。”
我想到了那日在他的生日会上自己的唐突。
“可言她花了很多心思。”我说。
“她花了很多心思我就要喜欢?这是什么道理。”他无奈地笑。
我醍醐灌顶。
我错了。
要他接受自己不中意的东西,这才最没道理。
“对不起。”我低下头。
他抚摸我头顶:“没有在责怪你,小朋友。”
无语,这个时候还要寻我开心。
“那你喜欢什么?”我随口问他。
“我喜欢你……送的篮球。”他无意中拖长了音,还是惹得我的内心排山倒海一番。
桂大勇的电话来了,孙一淼与我告别出了教室。赵方明的短信也进来,说他和余曼已到校门口等我回家。
天色已暮,校园里的路灯亮起来。天会黑,但明日,太阳照常升起,而我也该向前看。
赵方明带我们去西餐厅用餐,我拿着菜单,这个那个要个没完。
“发生了什么?今天又满血复活了?”赵方明不解。
“或许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比如是哪个人让你高兴起来了?”余曼坐在他身边,手撑着下巴对我笑,我晓得她在好奇什么。
“没有你想的那些。”我又要了冰激凌球。
“哦,我想的是青春真美好,你以为呢?”她又开始下套。
我朝她做个鬼脸,才不告诉你。
“你们在说什么?”赵方明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