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看。”
他故意说得暧昧,好像自己送了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溪草正色。
“二爷要看就看吧,不过是之前答应帮二爷画的油画。二爷先是送了我双雁,又送了报社,我投桃报李,兑现承诺,二爷千万不要想太多。”
听她千方百计撇清关系,谢洛白轻笑,胸口都在颤。
“终于发现二爷的好了?”
溪草偏过脸不想理他,身体却被人一把抱住揉到一个坚实有力的怀中。
谢洛白的吻轻盈似羽,落在了她的额上。
“照顾好自己,我到了蓉城会抽空和你打电话,拍电报;如果时间赶得及,或许还能赶回来和你过年。”
汽笛声响,火车在轰鸣声中渐渐前行。月台上的人影已经完全看不见,谢洛白还是舍不得移过眼睛。
对面的傅夫人笑容中的带了一丝担忧。
“洛白,你对云卿这样上心,就不该放她一个人留在雍州。自她回家,还没有去见过你舅舅,这次就应该同行。一个月有很多变数,万一她和那个戏子……”
傅老爷重重咳嗽,傅夫人瞪了他一眼。
“和那个戏子又有来往,那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答应丈夫和傅钧言不再过问溪草和谢洛白的事,不过两个孩子,都是自己姐妹的唯一子嗣,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是希望两人能修成正果;即便无法结缘,也不愿溪草恋慕上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毁了自己的人生。
谢洛白却很是放心溪草。
“谢二姨关心。我上个月送了云卿一间报社,从这月开始发行报纸,每周发行一份。里里外外就够她忙活的,有这个绊住脚,她也没时间和梅凤官多来少去。况且,不是还有钧言盯着吗?”
还有一句,他压在了心底。
自从知道溪草抗拒异性亲近的秘密,他逐对她与梅凤官接触不那么反对了,总归也做不了什么,梅凤官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偶尔给小丫头丁点自由,还能显得自己大方是不是。特别梅凤官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如果两相对比,是不是还能给自己加分?
听侄儿胸有成竹,傅夫人的心也逐步放宽。
“说来,我刚刚在月台,看到云卿似乎给你单独送了礼物?”
“听说是一副油画。”
谢洛白声音淡淡,可唇角的弧度却出卖了主人的好心情。
现在连傅老爷也大感兴趣,催促谢洛白赶紧打开看看。箱上的锁扣依次打开,露出一张身穿戎装的军人画像。
“画得真好!”
傅夫人称赞。
“云卿性格虽然和三妹夫妇都不相似,却遗传了他们的艺术细胞,这一手画技真心不错。”
傅老爷也赞不绝口。
谢洛白小心翼翼地把画像放到箱子中,面上亦是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
再说溪草那边,在火车站和谢夫人别过后,溪草安排小汽车送陆承宣回陆公馆,自己则坐着黄包车往正隆祠戏楼过去。
梅凤官伤好后也没有急着重新登台,而是安排自己戏班中的小徒弟,一副要退居幕后的形容。溪草虽然觉得可惜,却也尊重他的想法,不过今日他特地通知溪草,今晚会重新上台表演,因为要帮赵寅成招待一个外来的远客。
自上次利用赵寅成教训了龙砚秋,溪草和赵寅成便再无接触。听梅凤官要帮他招待客人,吃味的同时还有些警惕。
“赵寅成的制药厂搞砸后,这段日子似乎都很少呆在雍州城,难不成他又想把那祸国殃民的药厂开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