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冤枉阿成了。”
出乎溪草的意料,梅凤官竟主动帮赵寅成说好话。
“他最近不过是重新做回了之前的买卖。制药厂的事,我后面和他对峙,他表示也是被那个日本人蒙蔽,身为华夏人,怎么能做对不起民族的事,阿成已经拒绝了和日本人的所有合作。”
话中的欣慰深深刺痛了溪草。
“倒斗盗墓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反正赵寅成我就是不喜欢他!”
梅凤官对溪草的小孩子气有些无可奈何。
“谢洛白我也不喜欢,可让你立即离开他,你又是怎么说的?”
溪草语塞。
梅凤官从后面温柔地圈住她。
“溪草,我不反对你的民族大义,家族使命。这些对我而言,太过遥远。我自跟着老帮主登台献艺,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活着’二字。上天让我们再度相遇,我不想错过你,也不想迫你改变初衷。我会陪你一起完成对谢洛白承诺之事,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咱们再离开雍州,远离纷争。”
如此善解人意,溪草动容。
“凤哥,谢谢你。”
梅凤官潋滟的眸中闪过一道捉黠。
“只是谢谢?”
眼下他半面上妆,眉眼异样妖娆,看得溪草脸热。
“会,会把你的妆弄花的,等,等你下台卸了妆再说……”
“好啊,先欠着。”
他曲指在溪草唇上一阵摩挲。
“等我下了戏就来找你讨要,届时,还需要收点利息。”
溪草脸刷一下红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杜文佩含羞带怯的话语。她不由困惑,怎么自己万分反感的事,落在旁人身上却变成了甜蜜的亲近?
溪草站在妆台旁,痴痴地看梅凤官描眉上妆,却完全不知道轩窗之外,一道阴戾的人影一闪而过。
弯饶旋梯上,亲信商铭追上去。
“爷,汪厅长已经到了。”
汪厅长年过五旬,乃是淮城总统府的司法厅厅长。
数月前,因为法国商人安德烈在雍州城意外横死,被法国领事理查德捅到了淮城总统府。眼看一场命案就要演变为国际纷争,负责此案的汪厅长急得本就谢顶的发顶,几乎一夜落成光头。
关键时候,赵寅成送上拜帖,呈上安德烈在华夏做的不法勾当罪证,帮汪厅长度过难关。
“赵爷是个人物,你帮了汪某这个大忙,不知赵爷想要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汪厅长侵淫官场多年,得了赵寅成的好处,也不藏掖,开门见山就问。
“汪厅长说笑了,赵某此举,不过是来与汪厅长交个朋友。若说目的——”
赵寅成顿了一下,笑容阴测。、
“听说厅长家公子二十有一,正要娶妻,此番赵某前来,便是想为令公子保一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