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口谕……”朱由检应下,随后和朱由检向着皇极殿背后走去,而百官见状,虽是无奈,但只能作揖唱声: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唱声,君、王二人走出了皇极殿。
早就候着的大辂等待许久,魏忠贤和王安拿出马凳招呼朱由校上车,而朱由校下意识就想象曾经一样,拉着朱由检上车。
不过朱由检躲了过去,并作揖道:“哥哥眼下是天下至尊,而臣弟已然成年,再上大辂,不合礼法。”
朱由检的话无可挑剔,但朱由校见他这样,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弟弟说的也是……”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后在王安和魏忠贤的伺候下,缓缓上了大辂。
大辂启动,向着乾清宫驶去,而朱由检则是步行跟随在车窗左侧。
朱由校坐在主位,目光一直停留在朱由检的身上。
朱由检却沉默的行走,双手放在袖中,似乎有些心事。
“待会是家宴,就不要提国事了,至于府里的奏疏,就让化淳和承恩帮忙处理,今夜在外廷留宿吧。”
朱由校给朱由检打了一针预防针,他不希望在家味浓重的家宴里,自家弟弟还在谈论国事,或者在吃完家宴后,急匆匆离去。
实际上,他自己也很忙,他的办事效率,处理奏疏的效率远不如朱由检,因此需要付出加倍努力。
只是每当他处理完奏疏,靠在龙椅上,想着朱由检的工作量是自己好几倍的时候,心里总是忍不住的对比双方。
哪怕是两人一起去天津,名义上两兄弟是放假,散心。
但是他们二人除了来回的路上一直互有交谈外,其他时候朱由校都很难见到自家弟弟。
卯时朱由校起床时,朱由检已经前往了海边的天津港,去看码头民夫们,去了解他们的生活困苦所在。
朱由校在辰时吃完早饭时,朱由检却去到了田间,看着田间劳作的百姓,了解他们的生活困苦。
好不容易朱由校开始处理奏疏,朱由检才回到县衙开始用早膳,然后继续处理奏疏。
午膳时两兄弟好不容易聚一聚,聊着天,吃着饭的时候,朱由检却还是要时不时处理一些加急的奏疏。
饭后也就午休时,两兄弟可以抵足而眠的休息一会儿。
但朱由检往往休息了半个时辰便轻手轻脚的起床,继续开始处理奏疏了起来。
反观朱由校,则是睡了一个时辰后才起床处理奏疏直到黄昏时分。
吃了晚膳,朱由校已经累得只想躺着休息,而朱由检却趁着暮鼓之前出门,去询问一些百姓劳累一天后的感受,了解地方官府的弊病。
等暮鼓结束,两兄弟又需要再处理一个时辰的奏疏,最后才有时间睡觉。
朱由校累吗?他当然累,这段时间以来,他每日处理五个时辰的奏疏,在古今往来帝王中,已经算得上“勤政”了。
可相比较朱由检,他的苦累似乎就没有那么夸张了。
这么想着,朱由校也忍不住望着朱由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这个弟弟,似乎真的太累了……”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而朱由检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徒步行走。
他没有在意到朱由校的眼神变化,虽然他在朱由校吩咐时点头了表示不谈国事,但此刻他的脑子里却在想关于日本和南亚的战事,以及国内赈灾、工业问题。
他好像和崇祯一样,天生就是劳苦命,尤其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劳苦命更为明显。
旁人可以说他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但却不可否认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为朝廷,为大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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