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里,李太医例行请脉。只是,今日李太医诊脉的时间格外长。
只见,李太医眉头紧锁,双目微眯,神色凝重。微微颤抖的指尖,在脉搏处不断变换着位置。
淑妃见李太医抿唇不语,额头沁出了细密地汗珠,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迟疑着问道:“李太医,龙胎是有什么异样吗?”
感受到淑妃情绪地波动,李太医赶忙出言安慰:“娘娘,龙胎倒是无碍,不仅康健,而且发育的极好。”
淑妃松了一口气,片刻后狐疑道:“既是龙胎无碍,太医为何面色凝重?”
李太医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淑妃娘娘,正因为龙胎强健,老臣才担忧啊。这一胎本就是耗损精血,强行有孕。可以说这个孩子是吸着您的精气长大,龙胎越强,对您的身子越是不利啊!”
李太医欲言又止:“而且,这个孩子比一般的孩子略大些。娘娘,未来这段日子,您务必要控制饮食了,否则……”
淑妃面色苍白:“否则什么?”
“胎大难产。”李太医说完,垂着头,不敢正视淑妃。
他心下奇怪,淑妃的胎,一直是他照料的。他了解淑妃的体质,因此,即便淑妃食欲不佳吃不下饭,也从未给过消食开胃的方子。
他想不明白,淑妃为何食欲大增,导致龙胎长势极快。兹事体大,后果不是他一介太医能承受的。走出承乾宫的大门,李太医没有直接回太医院而是拐去了翊坤宫。
粉嘟嘟,胖乎乎的永安,完美融合了父亲母亲的优点。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尖尖的下巴。任谁见了都得夸一句,天生的美人胚子。
两个小儿女,一个赛一个的俊美,一左一右的陪着。没有琐碎繁杂的宫务,不必应付妃嫔,儿女相伴,爱人在侧,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真想不思进取,就这么沉溺下去,可书案上那一摞账本越来越厚,看的人心烦。
正翻着账本,周宁海前来通报:“皇后娘娘,太医院李太医求见。”
“领他去正厅候着,本宫稍后便去。”我心下奇怪,李太医是承乾宫的当值太医,为何突然来我的翊坤宫。
李太医讲完事情始末,我大为震惊,子强母弱是大忌“兹事体大,你,随本宫去一趟养心殿,当面向皇上陈情。”
李太医把对我说的话,原样跟皇上复述了一遍,皇上低眉不语,拨弄珠子的速度越来越快。片刻后,皇上问我:“皇后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来的路上,便想好了对策,我不假思索道:“妇人生产本就艰险,子强母弱,更增凶险。已经六个多月了,倘若此时强行落胎,恐怕淑妃从此以后便一蹶不振。臣妾愚见,不如将温太医一并调去承乾宫,两位太医是太医院翘楚,二人联手,或许能保淑妃母子平安。”
是的,太医已经诊出,淑妃腹中是男胎。
“就依皇后所言,即便……”皇上重重叹了口气“也算是对佟佳氏有一个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