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叮嘱李太医:“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皇上与本宫汇报。但有一点,不要吓着淑妃,她这个时候经不起吓。”
“微臣领命,微臣告退。”
李太医退下之后,皇上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紧紧抓着我的手,声音低哑地喃喃道:“她还那么年轻,早知如此,朕就不该遂了她心愿。”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当初是我力劝她要个孩子,还给她出主意喝坐胎药,倘若淑妃真有个万一,那我岂不是罪魁祸首?思及此,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强压住内心的震荡,颤声说道:“不会的,淑妃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有温实初在,淑妃不会有事的。温实初的医术,皇上您是知道的。他曾经救过臣妾两次,定然也能保住淑妃。”这话,是在安慰皇上,更是在安慰我自己。
皇上瞧我手抖的厉害,以为我是害怕,哀痛之余,分出两分心思来安抚我:“朕知道你跟淑妃要好,你别怕,定会无事的。咱们无须杞人忧天,没得折损福气。”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多虑了。”
胃口养大了,很难骤然停下来,况且淑妃还是孕妇,更加棘手。幸而有温太医的护持,多次研判后,温太医拟了一副抑制食欲的方子,龙胎增长的速度迅速降了下来。我们几个知晓内情的,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皇上知道淑妃的异象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一趟承乾宫,有时候略坐坐,有时候陪淑妃用膳。有了皇上的陪伴,淑妃心里吃了蜜糖一般,即使饿着肚子,也不觉得痛苦。
许是淑妃情形稳定之后,皇上紧绷的心弦松懈了,不再频繁地跑承乾宫,转而宠幸富察贵人、顺嫔。隔三岔五想起淑妃来,才去一趟承乾宫。
皇上好几天不来承乾宫了,再加上肚里空空,淑妃兴味索然萎靡不振。顺嫔在一旁嗑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淑妃偶尔应和一声。
顺嫔不耐热,即便屋里放着冰,顺嫔还穿着轻薄松散的衣衫。帕子掉地上了,顺嫔俯下身子拣帕子时,不经意间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青紫。
淑妃瞬间花容失色:“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顺嫔不明所以,顺着淑妃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走光了。羞赧地拢了拢衣衫,娇嗔道:“姐姐~”
淑妃以为顺嫔受伤了,一脸焦急:“怎么会伤到这里,可敷药了?这伤看着着实骇人。”
顺嫔见淑妃一脸担忧,不像是调侃,便红着脸含糊其辞地说道:“姐姐明知,这是男女欢好留下的痕迹,还这般打趣我。姐姐当真是坏极了。”
淑妃一脸讶异,愣在原地。
顺嫔见状,以为淑妃生气了,连忙找补道:“妹妹说着玩的,姐姐最好了。”
淑妃苍白着脸,神色茫然,轻声问道:“男女欢好,还会留下痕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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