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的。”褚峤说完,暗暗地运足一口气,准备承受来自安然的拳头。
“我是该去看一看。”安然并没有像褚峤预期的那样,突然给他一巴掌,她眼神里突然有了无限的凄楚。
褚峤再也没敢出声,他原本是想一以玩笑的形式,缓解安然的压力。
却没想到,安然在听完自己这句话之后,眼神里透出的绝望与凄楚,让褚峤开始变得惶恐。
他意识到,安然所面临的困局,不是单纯的爱情困扰这么单一。
那一刻,如果是有神灵的话,褚峤一定会向天祈祷,他愿意为这个外表孤傲,内心脆弱的人承担一切磨难!一切!
天蒙蒙亮的时候,褚峤陪着安然把那沓啤酒消灭光,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离开。
快走出门口的时候,褚峤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电话,对安然说到:“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以后她要再敢作弄你,我就绝不会给好日子她过。”
“谁?”安然有些迷糊。
“陈暖阳。”褚峤严肃地说道。
褚峤走了,把黎明前的黑暗,留在了安然的屋子里。
安然默不作声地依偎在沙发里,没有动作,没有思维,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呼吸。
原本以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只需要勇气就可以了。却不知道,勇气,有的时候也会像是一个逃兵,临阵逃离。她原本想尝试快速地改变,该变成对方需要的样子,以求快速接近目标,却发觉这样做其实是在犯着一个极大的错误。
什么事情都不是一撮而就的,快速的改变,只能说明有着强烈的功利心。这很容易让对手识破。想到这里,安然的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她开始思念老贺,思念与老贺朝夕相处的日子,思念那种任何疑问与困惑都有人帮自己解答的时刻。
“老贺叔,我该怎么做?”安然开始清醒起来,她双手托着头,望着屋顶的天花,头疼欲裂。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严峻的事实,光凭着勇气是不能胜任这个工作的。基本目标已经锁定,剩下便是细节,是与时间的赛跑。
早上九点钟,安然才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镜子里的自己,让她心底一惊。情绪不好,喝了一晚上的酒,脸色显得蜡黄。眼皮也变得浮肿了起来,她心底开始发虚。
自从学习喝酒之后,安然发现,酒精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她暂时抛开心底压抑了许久的痛楚,在酒精的麻醉下,她的紧张与压抑会得到释放。所以,她开始对酒精有了依赖。
这种需求让她更加恐惧,她怕自己以后真的会就这样堕落下去,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匆匆地洗漱完毕,拿起了手提包,出了门,却发现,暖阳正站在小院的门口。
太阳,在楼层的缝隙里,顽强的折射出刺眼的光束,安然不由得拿手挡在了自己的额头前,意图遮挡刺目的酸痛:“你什么时候来的?”安然问暖阳。
暖阳瞟见了安然那重新恢复的短发,这让她更加愧疚,也显得委屈,她诺诺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那个样子。”
安然自顾地走到自己的车前,一边走一边说道:“什么样子?”
暖阳一路小跑地挡在安然的面前,自责地说道:“你男朋友。我知道,你不想给你男朋友看到你那个样子,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