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陈醋那个味儿……
她以前是怎么回事闻不出来的?
当然,分辨这些,她也是吃了一番“苦头”的,花蓉可不知道她是公主,直接将那些瓶瓶罐罐都放在她面前,让她每个都尝一遍,说是吃了就记住了。
那一天下来,她的舌头以及肚子,都遭受了一番劫难。
悦宁回想起这些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便拎着自己刚买的酱,快步往小店走。
谁知一只脚才刚迈进门,她便听见里头似乎有人说话。
先是花蓉的声音:“……这么久不见你来,可是在忙?”
回答她的那一个声音,悦宁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惊得悦宁差点把手中的酱瓶子摔在地上。
他正是多日不见的裴子期。
“最近,礼部都在忙一位公主的婚事。”
哎,等等?什么?公主……的婚事?
悦宁想了又想,似乎到适婚年龄的公主,就只有她这一个?比她年纪大的公主们都已经出嫁了,而比她小的公主个子都还只到她的腰呢。裴子期所说的婚事……是怎么回事?悦宁赶紧缩回了身子,悄没声地伏在门边偷听。
“咦,上回你不是说那位公主病了吗?”
她只听得花蓉问了这么一句。
对对,公主走失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一般遇着这样不可说的皇宫隐秘,报出来都是说病了不能见人。
“就快好了。”裴子期道,“只等这位二公主的病一好,便要招那位苏公子为驸马。”
“……”
“苏公子?”
“……他们二人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
呸!
原来她那个狠心的父皇真要把她嫁给苏岩!而这个绝情绝义的裴子期居然还要帮忙筹备她的婚事!
“哎,这可是好事。”花蓉居然也跟着说了一句。
花姐姐尚算是不知情,那裴子期却……却坏到底了!
站得腿脚都有些麻了,悦宁却还没想好自己该不该这时候突然就这样进去。当然,若是依着她以前的性子,她必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恶狠狠地将那裴子期斥一顿。不过眼下她这境地,却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墙角,在脑海之中想象着如何把那可恶的裴子期胖揍一顿。
“奇怪了,我让宁妹妹去买酱,她怎么买了这么久还未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什么?她还没回来?”
“可不是。要不,劳烦裴大人帮我看会儿店,我出去寻一寻。”花蓉道,“哎?”
哎?
悦宁抬起一只脚,正打算趁这个时机进门,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裴子期已站在了门口,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小动作。
对,悦宁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模样。
她一只手拿着酱瓶子,一只手扒在门边,一只脚站在原地,另一只脚却抬起来正要迈步。她因为站得太久,腰酸背痛腿又麻,要论仪态是一概没有的,狼狈与尴尬却是不必说。
“宁姑娘。”裴子期微微颔首。
悦宁迅速地站直了身体,面上装作波澜不惊,内心却如波涛汹涌一般。这裴子期是属猫的?走路都没声音?说出现就出现?当然,她也很快挤出一个假惺惺的微笑,朝裴子期点了点头:“裴大人好。”
说完,她立刻与他擦身而过,丝毫不停留,直奔厨房。
她手里还提着酱瓶子呢。
也许是悦宁自由长在深宫之中,多少总见过一些阴谋诡计。她总觉得裴子期这一来二去的,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试探?怀疑?
不成不成,她可不能这么被动,必须想出个办法来。
也许真如裴子期所说,他之前许久未来是因公事太忙,之后,不知是否忙完了,他隔三岔五就要来小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