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正召走了之后,留在太仓的马春富就见不到郑和了。不过,他不死心,船队的舱位值得他想办法,万一成了呢?可惜,第二天就认清了现实,原来自己能见到郑大人,竟是托了江正召的福。
于是,马春富理所当然的追来苏州城。结果,刚进城就被请到了锦绣。
“你是说,给江公子的铁力木,你要我只收六万两?”马春富不解的问。
张斓点头,“对。”
“你另外再付我一万两当定?”马春富继续问。
“不错。”
“还不能写在契书上?”马春富想不明白张斓在干什么。
张斓微笑,“你并没损失。反正,七万两也是分几次付。这一万两的定我付了之后,你就不用再向他收了。”
“等等。”马春富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头,问:“你们在搞什么?”
张斓不理他,顾自说道:“那份契书改一改,以六万两的总价,不收定,其它不变。只要契书签下,我就把一万两给你。马老板,虽然大家才认识,但我信你不会骗我。多个朋友多条路,是吧?”这有些江湖气的话,从张斓嘴里说出来,好像没什么气势,但英国公有啊。
“你们吵架了?”马春富仍不接他的话,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随即又摇头,“想不通。”
张斓笑了笑,继续顾自说:“就说你找到更好的货源,价廉物美。”
“为什么呀?”马春富一脸八卦,“是不是你也受不了那人?我本来想和他做朋友的,嘿,真是一张臭脸啊。那天晚上,我们谈的天都亮……”
“这生意,你做不做?”张斓打断他,脸上没了笑意。“不做,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马春富一愣,“做啊!谁和钱过不去?!”这小姑娘和那小子混久了,说变脸就变脸。
“那我要你两天内将这份契书签了。”张斓又加了一个要求,“如果完成,我多给一千两辛苦费。”
“两天?”马春富又皱起眉头。这小姑娘是不想让自己谈船舱的事?不过,郑大人要十一月才出海,就算这单生意做完了再谈也来得及。
于是急忙点头,“两天,没问题。我姓马的做事,有一是一。你可以先找那小子核实无误了之后,再付银。我也信你。”说完连客套都没,就走了。
红绫看着马春富离开锦绣,有些心痛的对张斓道:“小姐,这几年,您就赚了这些钱,这一下全没了。为什么不让江公子知道?”
张斓笑道:“钱嘛,还会有的,我也不过救个急。只要他手上能多一千两,我就信他能做出很多事来。”
太仓,船务衙门。
郑和没见马春富的原因之一,是没想到才过了一天,江正召居然又折了回来。衙门内,郑和的公事房里,二人喝着茶。不过,这次的茶是江正召带来的。
江正召看着郑和,态度诚恳,“我知道舱位的事不可能,那天这么说,是因为看马春富不太顺眼。”
郑和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笑起来。
江正召也跟着笑了笑,继续道:“所以,七万两的货,会马上与他定契。就是不知道这之后,郑大人还差多少?”
郑和实话说道:“其实,出海之日渐近,船厂不能停工。所以,我也派人在找一些沉船料、旧料。这种木头硬,就算不是新料也没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