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微微挑眉,那动作优雅而从容,随后仪态万千地抬手示意宋鸢坐下,缓缓说道:“慢慢说。”
卧房中弥漫着淡雅的檀香气息,柔和的光影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棂,如水般斑驳地洒落在地上,勾勒出如梦如幻的光影图案。
也为这场即将展开的谈话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迷离的氛围。
“什么事啊?”唐绾面上神色平静如水,她轻垂眼眸,将手边那精致的茶壶轻轻提起,动作轻柔且优雅,缓缓地斟了杯茶,而后轻轻递向宋鸢。
宋鸢垂眸看了一眼,目光紧紧盯着那茶壶,直到见她稳稳地将茶壶放下,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方才从倚华庭出来。”
唐绾本欲伸手端起手边的一盏茶,听见宋鸢的话,她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滞,犹如时间定格一般,继而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卫侧妃寻你有事?”
“是我闲来无事,到她院子里随意转转。”宋鸢低声答道,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安静的氛围。
“如此说,你将要说的事应当是和卫侧妃有关了。”
“嗯”宋鸢轻轻应了一句。
沉默片刻,她接着道:“姐姐应当也知道,卫侧妃到如今都未能有身孕。”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仿佛这是一个极为沉重的话题。
唐绾闻声,手上的动作再次一顿,手中的茶杯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你是想说,她未能有孕之事,是有人暗中作祟?”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紧紧地盯着宋鸢。
宋鸢微微眯起眼睛,那好看的眉心动了动,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凝重之色。
继而又开口道:“姐姐说的不错,我方才在她院中确实发现了些端倪。”她的声音低沉,仿佛在透露一个惊天的秘密。
唐绾未曾多言,神情瞬间变得严肃无比,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看向她。那眼神仿佛一把利剑,仿佛在催促她快些说出事情的关键。
卫浮月自来王府后,景桓除了偶尔歇在兰苑和听雨轩外,其余时间近乎都在倚华庭。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卫浮月应当。。。。。。如今听见宋鸢如此说,唐绾心中忽然对此事涌起了诸多怀疑。
宋鸢的目光落在唐绾的脸上,瞧见唐绾那满是疑惑且略带焦虑的神情,她微微叹息。
那一声长叹在干燥的空气中飘荡,犹如一缕轻烟,久久不散。
“是,我方才在她房中闻见了先前那。。。。。。”宋鸢话到此处,忽然停顿下来,眼神谨慎而小心地瞥了眼唐绾,那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
唐绾眉心带着深深的疑惑,微微拧起来,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丝线。
“是何物?”她低声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唐绾明白宋鸢的犹豫,她环顾四周,此刻卧房中并无旁人,只有宋身旁的云芷和自己身边的惜春。
宋鸢瞥了一眼房间,目光如炬,仔细确认安全后这才开口道:“是麝香。”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麝香?”
唐绾低声念了一句,眉心立刻紧紧地锁起来,犹如一道紧闭的城门,对于她来说,麝香是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先前自己便是被林辛夷勾结孙成下了麝香,也是那东西害的自己时至今日都不能有孕,甚至此生都与子嗣无缘。
只是如今林辛夷已死,何人还能给卫浮月下麝香这种阴毒的毒物?
“你莫不是觉察错了?她房中怎么会有那东西?”唐绾试探着问了一句,她的目光中带着怀疑,但并非完全不相信宋鸢。
只是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卫浮月一向小心谨慎,怎会不慎被人下了麝香。
且自己之前了解过,那东西需要长期使用才能有效果。若是卫浮月只是使用了数日,应当影响也不大。
宋鸢听到唐绾的疑惑,微微皱眉,那眉头皱得如同起伏的山峦,继续回应道:“不会,我对那东西的气味十分熟悉。且我问了她房中的秋菊,听说那香膏是卫浮月入府后每日都要用的。”
“若是每日都用,如今已有一年。想必她不能有孕和麝香脱不开干系。”
宋鸢一番话说完,唐绾眉头已经皱得如同深深的沟壑,仿佛能藏下万千的愁绪。
见唐绾沉默一言不发,宋鸢继续道:“姐姐,此事实在蹊跷。卫侧妃房中的秋菊说,那香膏是从卫府中带来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唐绾听到这句话,眉心一动,犹如被风吹动的湖面泛起涟漪,她心中自然明白,卫府的人是绝不会害卫浮月的。
耳边又听见宋鸢继续道:“姐姐应当也是知道的,卫侧妃在卫府中的地位如何。那东西只可能是王府中的人做的。”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然。
唐绾眸光流转,犹如闪烁的星辰,脑中快速思索着宋鸢口中说出的话,她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唐绾沉默着像是在思索什么想不通的问题,卧房中也是一片静默,仿佛时间都停滞了,只有那淡淡的檀香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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