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几人终于听见唐绾开口道:“你说的是,卫府的人自然不会伤害卫侧妃。且她的身边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她的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着深深的思考。
“若是要做些什么手脚,只能是从王府动手,只是那东西若是日日都会用,应当是卫浮月的贴身丫鬟掌管的。”
“既是贴身丫鬟掌管的,又岂会让院中普通的丫鬟摸索了她,又将那东西调换了如此长的时间都未曾有人发现?”
“再者说。。。。。”唐绾说到此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逐渐消失,犹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她忽然想到林辛夷,眉心不自然地锁了起来,那紧锁的眉头仿佛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和痛苦。
宋鸢察觉她的心思,忙开口道:“我明白姐姐的犹豫。我和姐姐自然都不会用那东西害人。林氏死后,府中确实也没有人会用那东西。”
她的声音急切,心中想到唐绾从前的遭遇,想试图安抚唐绾的情绪。
“如此一说,此事就是没有头绪无从查起了。”宋鸢话音落下便听见唐绾微微的叹息。
那叹息像是在舒展心中的愁绪,又像是对于卫浮月的遭遇觉得惋惜,声音悠长而沉重。
她心中知道唐绾从来都不想伤害卫浮月,只是此事确实已经发生了。
唐绾心中细细地思索,如今王府中最受宠的人便是卫浮月。自己已然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孕,宋鸢也一直借故不侍寝。
其余两个妾室,景桓压根不会去理会,这么一说,王府中最有可能为景桓诞下子嗣的人便是卫浮月。
按照景桓的性子,自然不会因为惧怕卫府的势力而对卫浮月用什么麝香。
景桓的心中应当是盼着卫浮月有孕的,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得到卫家父子的全力支持。
若此事不是自己和宋鸢做的,也不是景桓做的,那背后之人针对的便是景桓,最有可能人的便是。。。。。。
“姐姐?姐姐?”宋鸢的声音打破了唐绾的沉思,她的神情有些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唐绾。
唐绾想到此处,思绪忽然被打断,宋鸢不合时宜地叫了她一声。她猛然回神,眼神中充满了不解,有些迷茫地看向宋鸢。
“嗯?怎么了?”
唐绾抬眸看向她,声音温和地问了一句,那声音如同春风拂过。
宋鸢犹豫一瞬,低声道:“此事,姐姐可要查探一番?”她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和犹豫。
唐绾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精光,那道带有打量的眼神落在宋鸢的脸上,“你觉得我应当去管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宋鸢没有回答,垂下眸子陷入了深思,那低垂的眼眸仿佛隐藏了无数的心思。
她发觉宋鸢此刻似乎有些不同,像是有些过度关注卫浮月的事。
“你何时如此关注卫浮月的事了?你不是一向不在意这些事?是卫侧妃她。。。。”
“姐姐。”宋鸢轻声喊了一句打断了她将想要问出口的话。
她似乎是有些猜到了唐绾即将想要说出什么问题了,于是先唐绾一句打断了她的话。
唐绾也识趣地没有继续问,勾唇淡笑道:“若是她主动前来寻我或是去找了王爷,那我自然是要查的。”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
“若是她未曾前来,你我即使有些心思,也没什么由头去做。”
唐绾声音温和却掷地有声,犹如一记重锤,敲在宋鸢的心头,像是在宽慰宋鸢什么。
宋鸢愣了一瞬,面上浮现一丝近乎释怀的笑容,心中竟然觉得有些尴尬,像是自己的某些深渊中的心事被唐绾看穿了去。
她未曾再多说什么,只是端起手边的杯盏,轻轻饮了一口。脑中渐渐想到方才卫浮月和自己说的话。
。。。。。。
卫浮月方才吩咐了秋菊前去寻找郎中,此刻那郎中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手中端着方才秋菊从卧房中拿出的存放自己每日使用的香膏的盒子,开始细细地端详查探,那目光专注而犀利,仿佛要将这盒子看穿。
时间过了许久,郎中的眉心紧紧皱起,犹如揉皱的纸张,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
郎中端着那木盒,时而抬眸查探卫浮月的神情,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时而暗暗垂下眸子查探手中的物品,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关键的线索。
卫浮月等得有些烦躁,眉头紧皱,催促道:“如何?可看出些什么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不满。
“这。。。。。”郎中抬起眸子去看卫浮月,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沉默一瞬继而回应道:“这香膏之中确实被人添了麝香。”他的声音颤抖,仿佛在害怕卫浮月的怒火。
“若是用的不多那便无事,只是方才听闻侧妃说,您用的时候也有些久了,恐怕此刻也。。。。。”
郎中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一番话,话音落下立即去小心翼翼地探查卫浮月的神情,那小心的模样仿佛在面对一只即将发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