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芸怅然:“你是不是对妈妈有什么意见?”
“没有。”硬邦邦的两个字,之后便再也没有解释。
朱芸放下牛奶:“檀檀,跟妈妈聊聊吧,和新朋友相处得怎么样?”
“挺好的。”
朱芸深吸一口气:“是男性朋友吗?”
“是不是很重要吗?”
“你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
“你得学会保护自己,你这个年纪最容易被那些……”
“妈妈。”舒檀断然打断她,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任何诋毁朋友的话,“我的朋友,都是很好的朋友。”
朱芸抿了抿唇,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那你告诉妈妈,你们有没有……”
“没有。”
“说实话!”
接连被呛,朱芸声音提起来,想表现出家长的权威,她做妈妈的,还管不了女儿了?
舒檀顿了顿,却并不被她吓住,直白地反问:“不相信我,为什么不去问龚鸣锐呢,他跟你说,你就相信,我说的,你就不信,是吗?”
朱芸哆嗦了一下,女儿果然在心里怨恨自己,是嫌她对龚鸣锐太好?“我只是关心你。”她眼神里透着伤心,“你看我管龚鸣锐吗?他终究不是我亲生的。”
舒檀油盐不进地笑了笑:“那谢谢您的关心。”
朱芸无言哽住,觉得这笑碍眼极了,女儿不肯相信她。
她宁可舒檀发脾气,和她吵架,也不要看到这样的笑容。
可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无力地呼出一口气:“好,你不肯说,就算了,妈妈尊重你。”
“记得喝牛奶。”她最后留下一句叮嘱,转身离开了。
舒檀锁上门,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她从来都作息规律,十一点睡,五点半起,六点坐上早班车,六点二十到学校。
今天躺了一会儿,却毫无睡意,又拿起手机,点开秦谒头像看了会儿。
虽然明天是周六,她也没打算熬夜,大脑要时刻保持清醒,这是她最后的武器。
她手指按在输入框里,停了片刻,又移开。
她闭了闭眼,想倾诉什么吗?没必要。早该习惯了,寄人篱下也该有点逼数,妈妈确实也难,上一辈的人想法也跟她不一样。
可她真不知道妈妈说的是真是假,龚鸣锐成绩退步她不是比谁都急吗?她都没关心过自己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