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滔和郁圃闻言均是双眼一亮,目光炙热的看向蔚蓝。
郧阳和蔚十七几人早就看出端倪,但他们武力值高,倒也不惧,再说隐藏在暗中的危险又哪里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于是听了蔚蓝的话也不怎么担心。
“只是什么?公子你说!”朱定滔见有机可乘,蒲扇大手豪迈一挥,颇有种孬货终于要出手的如释重负。
郁圃没有吭声,殷切的看着蔚蓝,心中暗道,只要完成任务就好!若是回炉重造,两年内不得下山,那可真是要人命了!
围观的众人见朱定滔和郁圃双眼放光,倒也并不觉得有异,在他们心中,这位朱爷向来横行霸道,有了银子可以坑自然开心,而那少年一脸的期盼,应当是为了马上能脱离这朱爷的掌控心生欢喜。
蔚蓝将两人的神色收入眼中,指着郁圃一脸为难的开口,“朱爷,他委实消瘦了些,干力气活肯定是不行,洗衣做饭吧,我原就有小丫鬟打理,若是买了他,怎么着也多个人吃饭,万一他身上有什么暗疾,我还得赔上汤药钱。”
众人看向护在蔚蓝身边的白条和蔚十七等人,又看了眼一旁的簌月和白贝纷纷点头。
“不错,这几个护卫一看就身板健壮有力,小丫鬟也足够,买个人确实是多个人吃饭。”
“你这老婆子,没见识了吧,养下人呢,除了四季衣裳,还有每月的月钱。”
“老伯这话不错,下人也是人,除了衣食住行,偶有生病请医,约莫还得花些汤药钱!”
人群见气氛缓和,也没压低声音,郁圃听得瞪大眼,感情这些人都把他当成一无是处只会吃饭的饭桶了?
朱定滔看着郁圃张了张嘴,脸色也是好生惊愕,乖乖那个铃叮咚,郁爷这是彻底被贱卖啦!
“是啊!朱爷,你看刚才这位小哥说话行事也欠妥帖,我要是买下他,是不是还得花些心思调教培养?”蔚蓝面露不忍又愁眉不展。
朱定滔闻言下意识点了点头,觉得蔚蓝此言有理,郁圃出了名的精怪,又睚眦必报不服管教,风雨楼不知多少兄弟被他整蛊过,只有主子才治得了他,若是蔚蓝买下,少不得要花时间调教。
众人也点头,高门大户养下人自来如此。
郁圃瞥见朱定滔点头,不由恨恨的瞪了他了一眼,朱定滔被瞪得一愣,旋即对着郁圃呲牙一笑,让你横,你也有今日!
蔚蓝看到两人的互动,咧嘴笑了笑继续道:“再则,此次出远门访亲,护卫骑马,我和丫鬟都坐马车,若是这小哥上路,是不是还得跟这小哥买匹马?这又得花钱了!”
朱定滔和郁圃都是对银钱没什么概念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帐还可以这么算,而且听起来也不无道理。
“所以……”蔚蓝顿了顿,无奈的摊手看向朱定滔,“这位朱爷,要救这小哥脱离苦海,不如咱俩各退一步?”
朱定滔眼中闪过精光,“怎么个退法?”
蔚蓝上前两步在朱定滔面前站定,一本正经道:“这样吧朱爷,你先把这借条给我瞧瞧,我看这小哥欠你多少银子。”
围观的众人见蔚蓝走向朱定滔,都下意识后退一步,这可是菊山县一霸,这小公子也忒大胆了!若是这朱恶霸发怒,就他那小胳膊小腿,还不得一巴掌拍飞?
白条跟着蔚蓝上前,白贝则下意识护住蔚栩。
蔚蓝早就看出门道有恃无恐,这两人想尽办法演了这出戏给她看,不就是为了让这少年跟着她么?目的没达成之前又怎么会轻易翻脸?蔚蓝眨了眨眼,下意识看向郁圃,想起姜衍说过的话,这少年恰好会医,难道是姜衍的人?可姜衍既然已经跟打过招呼,又怎么会选择了这么蹩脚的戏码让二人卖力演出?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向来凶恶的朱爷并未发怒,反而双目锃亮带了丝笑意的看向蔚蓝,一脸爽快的将借条递了过去。
蔚蓝接过一看,只见纸张上写着:今借朱大爷纹银八两,半月归还,借款人郁圃。下方还按了个手印,笔墨纸张尚新,想来写上去不过一两日。
蔚蓝抖着借条憋笑,先看了眼朱定滔的外形,还真的是猪大爷,又看少年道:“原来你叫郁圃啊!”
郁圃被蔚蓝意味深长的语调惊得一愣,旋即忙不迭上前躬身行礼道:“公子说的是,小的正是郁圃,这银子是小的半月前跟朱爷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