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松软的床铺上,她抓紧了被子,闭上双眼,强制自己忽略下腹的抽痛。
好在痛经就是一阵一阵的,疼一会儿,不疼一会儿,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几次,千鹤精疲力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风间隼五点准时醒来。
他一贯是有晨跑锻炼的习惯的,所以,就算没有设置闹钟,一到点了,他的身体就会自动醒来。
从床上坐起身来,他第一眼就往千鹤的床铺上瞟。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躺在床铺上的少年脸色青白,满头都是冷汗,秀眉紧拧,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啊颤的,毫无血色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痛苦之色十分明显。
风间隼被狠吓了一跳,忙掀开被子下了床,两个大步就迈到了千鹤床前。
“喂!纪千鹤!纪千鹤你怎么了?你醒醒!你怎么回事?”一边问着,他一边伸手抚上千鹤的额头,掌心一片凉意。
不是发烧?风间隼眉头一拧,大手往下移,握住了千鹤的肩头,轻轻地摇动着:“纪千鹤!臭小子!快醒醒!你做恶梦了是不是?”
因为痛经,千鹤一个晚上都睡得极不安稳,这会儿,风间隼这么一摇一晃,她也就醒了。
耳边是风间隼焦急的呼唤声,千鹤勉强睁开双眼,男生俊朗的面容就印入了她的眸底。
“你醒了?纪千鹤?你怎么了?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见她醒了,风间隼心神微松。
千鹤汗津津地摇着头,艰难地开口道:“风、风间隼,能不能麻烦……麻烦你件事?”
“你说。”风间隼言简意赅。
别说他现在是喜欢千鹤的,就是不喜欢她,他也不是那种会对重病的舍友视而不见的人。
“你帮我、你帮我去找陆本桥拿药。”千鹤说一句就要喘一次,“就说我要拿三月的药,你跟他说,他就会拿给你了。”
“好。”风间隼很干脆地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找他拿药。”
说完,他连睡衣都没换就急匆匆地出了宿舍门去,俨然没有意识到现在才凌晨五点钟出头,这个时候的医务室里只有值班守夜的医师。
风间隼离去后,千鹤拧着眉头,重新闭目养神,唇角无意识地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下辈子她还是做男生吧,不然早晚都得死在“痛经”上!
因为体质的问题,千鹤每次来“大姨妈”都像是被大货车碾压腰部八百次没死就剩一口气在垂死挣扎的那种,简直想死!
风间隼一路紧赶慢赶地赶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十分安静,一眼望去,没有半个人影,他最后还是在最里头的静养房里找到了值班的孙医师。
风间隼没多想,直接上去将人摇醒:“孙医师!孙医师,你醒醒!我有事找你!”
孙医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了,脾气很好,被风间隼吵醒了也不生气,就睁着朦胧睡眼看他:“是风间啊!”说着,就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这才五点半,一大清早的,你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