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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吃了那人的药,东儿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果真有限,只觉县主身上死气少了许多,虽模样依旧消瘦,一副病态,却是没有当初枯败之象。
东儿日夜守着,不敢马虎。
昏迷不醒的喜娘且不知道,自己在西北的基业被众家惦记着。
说是自喜娘中毒昏迷的消息传开,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骏马,又不知有多少信鸽迷了路,从京城到西北,消息像火线一般迅速传递着。
王府里,从京城回来的朱寒夜和朱世赫再次坐在了一起,商量着此次事情该如何处理,他们二人入京,得了朱寒江的意思,梁王爷如今要的是西北的太平,如今这局势,一旦晋宁县主死了,西北必定陷入争端,便是王府瞧着那些产业,也不能说无动于衷,且还有背后的王家和许家。
“三叔,京城可有什么新消息?”
“如今时候,侄儿不必在这里再跟我打哑迷,说吧,你想怎么做?”
朱世赫说道:“不是侄儿如何想,而是王府怎么想,怎么做。那晋宁县主一死,她手底下的产业靠着她那些个丫鬟根本守不住,王府虽然势大,不过祖父和父亲如今并不在西北,所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朱寒夜听后看了眼朱世赫,说道:“王家的意思?”
朱世赫并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了,而朱寒夜如今也算大部分摆脱了许家对他的操控,有了自己的根基,此事他并不看好那些人,跟喜娘斗了这么久,他知道那人既然敢去京城,必定留了后手,所以并不想掺和此事,而且并不是说县主不在了,那些个生意就是好伸手的,她底下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厉害的主,虽然县主日常并不爱走动,但底下的那些人,却是结交了不少达官显贵,哪门子生意背后没有几家靠山,想要动还得看背后的那些主愿不愿意。
可笑的是前些日子身边的玲儿却来求他,果然还是那县主藏得深。
正如朱寒夜所想,当京城的风吹到西北,只吹落了那正盛开着的寒梅上的清雪,却是让寒梅显得格外显眼。
晋通商号的生意照做着,往关外和大康内陆的商队开了春,便上了路,运河案口的商船也依旧热闹,似乎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许多人却是日夜不敢马虎,临阵以待这可能到来的暴风雪,春雨和东子作为商号的内掌柜,便是过年时候也在商号里坐镇;刑庄翻了年便回了武成关,与木槿儿传了喜娘的意思后,便去了百嘉城;冯喜儿更是将自己的孩子送出了关外,自己则守着武馆,她手下的那些消息网,时刻待命,只要那些人敢动手,便要那些人的命,当然并不是打打杀杀,她有的是主意坏了那些人赚钱的门路,坏了那些人的名声,只要那些人敢,她便能让那些人成为白林城的罪人,遗臭万年;县主府里自喜娘走后,府里没有正经主子,马氏过年时候回去跟孙子团聚,府上便是半封状态。
官府这边徐知府年前入京述职,已然高升,但杜家所在的天波府的沈大人,天水府的莫大人,都是庇护,他们日夜都想着把这些个生意从白林城挖到自己管的地盘,到时便都是满满的政绩,李文琦更是被知府夫人邀请,成了座上宾,试图靠着这层关系,将白林城的那些产业搬到天波府,李文琦翻了年回齐家时,特意寻了机会见了春雨,只是见着其从容的态度,便知那事不成,便没开口,而是关心起县主的情况,回去后,那沈大人听了直叹可惜。
连山那边却是遭了几次贼,被庄子上的人抓住打了出去,抓的人,却只是几个地皮无赖。
翻了年,晋通商号里坐满了各路掌柜,很明显是来打探情况,但见柜上井井有条,都安心不少,这两年跟着商号,他们可是省了不少孝敬的银子,这生意做的也舒服,听说县主中毒昏迷,他们也是揪心。
西北杏林之中更是有几名大夫要进京为县主诊治,百姓们自发到大陀寺替晋宁县主祈福。。。。。。
因此事,某些人方才发现,晋宁县主在西北的声望,以及那些个生意的根系有多深,便逐渐收敛了手脚。
回说京城,皇帝和群臣的博弈依旧在持续,自皇太后惩治了后宫几位妃子和太妃,前朝对几位罪臣抄家流放后,朝局便有些动荡。徐知府初入京城,便遇到这般大的阵仗,他原想着让夫人去王府看望县主,并攀些关系的想法也及时止住,规规矩矩的每日到户部点卯。
梁王府里,梁王爷合着府里的谋士以及朱寒江商量着当今朝局,却是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前朝和后宫一同发难,甚至架空了皇后的权利,按理说此时并不是很好的时机,梁王爷更不相信皇帝仅仅是为了替晋宁县主报仇。
“王爷,会不会是那晋宁县主跟皇上说了什么,或者有了应对之法,加上此事涉及宫闱安全,故而才有此激进之策?”
梁王爷听后陷入沉思,然后说道:“谨之所言有理,只是君心难测,如今之际,老夫是不敢胡乱动作,皇上即没有明言,显然是谁也不信。。。。。。”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人进来,在梁王爷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梁王爷说道:“知道了,让府里的人好生看顾。”
众人瞧着梁王爷,等着他继续说,谁知梁王爷却是说道:“方才下人来报,晋宁县主已醒,明日我会进宫禀明皇上,另探一探皇上的口风,今日便到这里,诸位辛苦。”
待众人走后,梁王爷却是在书房伏案良久。
客房里,最先发现喜娘苏醒的是东儿,待喜娘睁开眼,握着她的手时,手掌上传来的力量让东儿喜极而泣,不过此时喜娘十分虚弱,喜娘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东儿把中毒之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