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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总共坐着的就没几个人,除了所长年过半年,剩下来志愿的青年几乎是所里的全部主干,屈小平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了这儿,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小平哥。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屈小平上台自我介绍,被风沙磨砺的黝黑的面孔,他笑的无比真诚,摸着脑袋以一个冷笑话的开场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叫屈小平,屈打成招的那个屈。”
当时台下爆笑,后面的新人也参照他的模版依次介绍自己名字的含义,书悦当时排在后面,坐了整整一天的飞机,她撑着下巴正打着盹,冷不丁看见台上的号码牌即将数到自己,一激灵什么都醒了。
站在台上,她有点超脱状态之外地眨了下眼睛,干巴巴地介绍了一句,“大家好,我叫书悦。”
也许是前面自我介绍的模版在她脑海里起了点印象,她忽然也想到一点有关自己名字的含义。
于是她开口介绍道:“大家可以叫我sherry,我的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有个人曾经用法语念给我听,告诉我这是亲爱的意思。”
她说完这句话就直接下台,堪称全场最简短的自我介绍,书悦插着兜往前走,其实只是怕自己呆的太久,有关他的记忆会更深刻。
回忆到这儿了,风刮的脸上泛疼。
书悦一边拉上口罩,一边后知后觉地说,“啊?你要撩的是我啊?”
所长轻飘飘来了一句:“咱们所里年轻的小姑娘不就你一个?这招式撩那些已婚的也不管用啊。”
这地方实在太艰苦了,大西北的最深处,信号常常失踪的荒漠,偶尔有的乡镇聚集,连路都很难走。
没有什么女孩儿愿意到这儿来,但有些法律问题的沟通,缺了女孩还真不行。
闻言,书悦勾着唇笑了笑。
她伸出手,刚打算扬起,视线瞥到空落落的无名指,放下去,声音陡然低了下来。
没什么所谓说:“不好意思,我已婚。”
所长睁大眼睛:“你不是今年刚要毕业?”
“对啊,这不是年纪刚好到了。”书悦笑的轻巧,语气也轻松,“一高兴,就结了个婚。”
她轻飘飘把话扔出去,没给人留继续往下问的分寸,好在大家都有距离,知道她已婚的消息,接下来一路屈小平老老实实一句玩笑话也不敢再开。
驶向沙漠深处的路途无端显得有点安静,书悦闭上眼静静休息着,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要会见面的当事人,想着该用怎样的语气问出最有效的信息,给予他们最大的帮助。
这次的申请人是个年过半百的妇女,她的丈夫在工地上做小工,因为保护措施不到位不慎摔伤了腰腿,工地一分钱不肯赔,丧失了家里唯一的劳动力,这位妇女不得已打通了县里的热线电话向他们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