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大兴佛事之谜
开皇元年(581年),隋文帝颁诏全国令重建先前所废诸寺,营造寺庙及塑像所需费用,从民间征收,百姓可自由出家。同时,各级政府所辖文化部门负责抄写佛经,置于寺内,副本藏于秘阁。“天下之人,从风而靡,竞相景慕,民间佛教,多于六经数十百倍”。据统计,在这一年中文帝曾分别于二月、三月、七月和八月四次颁诏令建寺庙,此等规模的兴建佛事举动,除梁武帝外,恐怕历史再无第二位君王能居隋文帝之首了。那么究竟是何原因使隋文帝甘心如此为佛教的兴隆大造声势呢?一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一种说法认为,隋文帝崇佛乃是出于政治统治的需要,用佛教来麻痹广大民众是南北朝以来的传统做法,隋文帝的崇佛正是沿袭了这种统治策略。因为当时的情况是,隋文帝是篡周而立的,全国各地有太多的势力实际上并未臣服于他,以佛教将民众的思想钳制,可以避免人心浮动所带来的统治危机,即所谓“隋文承周武之后,大崇释氏,以收众望”,说明了隋文帝的宗教政策是根据政治需要而制定的。
但有学者则认为与隋文帝幼年出生和成长的经历有关。据史载隋文帝出生于佛教寺庙中,并在神尼(一说是寺僧)的抚养下长至13岁才离开。长期的耳闻目睹,使他对寺院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加之神尼的“儿当大贵从东国来,佛法当灭由儿兴之”的期盼,都令隋文帝深感兴建佛事之重要,于是为了完成养母神尼的愿望,报答在寺院成长过程中所得到的关照,纪念养母神尼的养育之恩,便在一上台就下诏建寺。
然而,也有学者并不认可上述说法。他们指出,隋文帝的个人思想观念决定了他的上述崇佛现象。史载文帝“因集业故,得生人中,王领国土,故称人王。处在胎中,诸天守护,或先守护然后入胎,三十三天,各以己德分,兴是王以天护故,称为天子”。文帝在其给律宗灵藏法师的手敕中说:“弟子是俗人天子,律师为道人天子,有欲离俗者任师度之”,“律师化人为善,朕禁人为恶,意则一也”。这些学者研究后认为在文帝的意识世界中存在一个俗世与佛教的净世,这两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是相同的,即同为治人、度人之世。隋文帝大建寺院,崇信佛教,表明了他是要和佛教共同治理天下的理念。
但目前比较流行的说法则认为,佛教在隋文帝手中得以崛起,主要是因为隋文帝比较迷信,他在代周而立之际曾大肆屠杀周室宗族,对平定尉迟迥叛乱的过称中亦大开杀戒,为了免遭恶鬼缠身,便大兴佛事以超度亡魂,来换取自身心灵的平静和精神的慰藉。唐朝僧人道宣曾在《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上》中记载了当年的平叛大屠杀,文中记载说:“拥俘虏将百万人,总集寺北游豫园中,明旦斩决。围墙有孔,出者纵之,至晓便断,犹有六十五万人,并于漳河岸斩之,流尸水中,水为不流,血河一月,夜夜鬼哭,哀怨切人。以事闻帝,帝曰:’此段一诛,深有枉滥,贼止蔚迥,余并被区。当时恻隐咸知此事,国初机候不获纵之。可于游豫国南葛履山上立大慈寺,坼三爵台以营之,六时礼佛,加一拜为园中枉死者‘。寺成,僧伍依敕礼唱,怨哭之声一期顿绝矣。”可见,当年的大屠杀所造成的恐怖在月黑风高之际,使整个游豫园充满了冤魂野鬼的凄厉哭声,即使是隋文帝本人也心中难安。其建寺超度的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来,关于隋文帝大兴佛事的原因的确是百花争鸣,说法各异。然细想之,似乎也并无互相冲突之处,实际上,任何谜团的出现,都有其本身颇为复杂的原因,那么,对于它的破解之法也有多方面的注释也就不足为奇了。
隋文帝“惧内”之谜
“惧内”是现代人开玩笑时常用的词儿,是指男人对自己老婆畏惧、顺从的意思。在中国封建统治时期,夫权色彩极为浓重,女人在家庭中毫无地位可言。男人就是-家之主,说一不二,所以也极少有“惧内”的男人。隋文帝是历史上最出色的皇帝之一,功绩卓著,虽说隋朝没存在多久,但在历史上的地位却不可磨灭,这是其他一些年代不久的朝代难以相比的。然而叫人奇怪的是,这位具有雄才大略的皇帝,却是个怕老婆的主儿。他的老婆文献皇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杨坚为何如此惧怕她呢?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
文献皇后,复姓独孤,名迦罗,是后周大司马独孤信的女儿。当年独孤信观杨坚器宇轩昂、相貌奇伟,知道日后必定有所成就,就将独孤迦罗许配给杨坚,那年她才十四岁。隋文帝即位后,迦罗被封为文献皇后。这文献皇后知书达理、柔顺恭孝、谦卑自守,就是特别爱吃醋,自与杨坚结为夫妻后,对杨坚知疼爱有加,首先从思想上“收服”了长她八岁的杨坚,使其对自己宠爱有加,丝毫不愿有逆她的心愿。《隋书·列传第一》中记载:“高祖与后相得,誓无异生之子。”
从此,杨坚彻底变成了独孤皇后怀里的“宠儿”,夫妻自然百般恩爱,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寻常百姓身上那也算不得一件什么事,但谁也想不到,身为九五之尊的杨坚竟然也受到严格限制。据记载:隋文帝每次上朝,文献皇后总要跟着。当然她的目的不是像后来的武则天与慈喜那样垂帘听政,而是监督皇帝,不给他犯生活作风错误的机会和时间。这一招非常管用,史载“后宫莫敢进御”,因此隋文帝无法像历代帝王那样,三宫六院,纸醉金迷。隋文帝的后宫堪称历代皇宫艰苦朴素的典范,哪怕皇帝生病配药需要二两胡粉,也得皇后亲自批准。
3-1独孤皇后
由于老婆管束甚严,隋文帝长期“惧内”,终于无法忍受在女人的阴影里忍受精神折磨,便和他又爱又恨的老婆--文献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了一幕“皇帝挥泪离家出走的话剧”。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有一天傍晚,宰相高颎正与家人聊天,忽然有人将大门擂得山响,仆人忙将大门打开,隋文帝和几个随身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一家人慌忙跪下,高呼万岁。隋文帝开口却叫人哭笑不得:“皇后正在宫中大发脾气,我不敢回去,在这里先躲几天。”
开皇二十年秋天,文献皇后因病卧在宫中静养,隋文帝照顾左右。有一天隋文帝酒后小歇时,恰逢尉迟迥的孙女从面前走过,二八芳华的尉迟氏蛮腰摆柳,仪态万千,隋文帝不免心有所动,冲动之下一把抱住了尉迟氏,做了一番云雨之事。
第二天,照常临朝理事。对于任何帝王来说,“幸”一个宫女是小事一桩。但是杨坚不行,他必须每天守着结发妻子,绝不能由着性子四下留情。尤其每天夜里,必须住在皇后那儿,夜不归宿简直是天大的事情。知夫者莫若妻,面对着精神突然焕发的丈夫,独孤氏大感蹊跷,派心腹打听,方知隋文帝与尉迟氏有染,不由怒火万丈。一日趁隋文帝在前殿处理政事,带着一群宫人扑向仁寿宫,将尉迟氏当场处死。
隋文帝很生气,想想自己虽“贵为天子,却不得自由”。一怒之下便选择了离家出走。《资治通鉴》记载:隋文帝“单骑从苑中出,不由径路,入山谷间二十余里”。这事闹大了,大臣们慌了神,马上派人追赶,众人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才把隋文帝劝了回来。
仁寿二年(602年)八月,文献皇后死于永安宫中,时年50岁。
没了正妻的约束,隋文帝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自由”。他开始纵情声色,同姿貌艳丽的宣华夫人陈氏、容华夫人蔡氏打得火热,以致纵欲过度,一病不起。这时他卧于榻上不无感伤地对侍者说:“假若皇后还在,我必不致如此。”
隋文帝死后,在历史上写下了自己尴尬的“惧内”名声。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惧内”呢?
在中国的古代社会,男人的地位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女人只有“三从”的份儿:从父、从夫、从子。但是中国人又素有“柔弱胜刚强”的哲学观念,这样说来,“怕老婆”这件事还是有其哲学基础的,历史也应源远流长了。
在常人眼光里,怕老婆的多是那是平庸之辈,至于某些达官贵人也怕老婆,这似乎有些奇怪。仔细一起这也正常,因为这些人都很注意影响,很看重自己的面子,更不屑于跟女流之辈计较,如果做老婆的拿捏住这个软肋,他们只有乖乖听话的份。特别是某些达官贵人原本就靠着老婆的裙带关系得到的,那就更怕老婆了。杨坚就属于这一种。
隋文帝杨坚的本是北周的大臣,他岳父独孤信是鲜卑大贵族、柱国大将军。独孤信是朝廷重臣,而且他的大女儿是周明帝的皇后,杨坚与独孤家攀上关系,自然会沾不少光。没几年的光景,杨坚便得了随国公的爵号,后又进封柱国,眼看着政治前程一片光明。
在杨坚越发被皇帝重用、政治才能越发显露时,他的妻子独孤氏也极为活跃。独孤氏性情内敛、饱读诗书,又出身于高官之家,故而颇有政治见解。每天杨坚下朝归来,隋文帝都要与妻子谈一谈当天君臣的具体行为,独孤氏则常有精辟的分析和恰当的建议,杨坚越发佩服妻子的眼光与见识。后来,独孤氏又把女儿嫁给了周武帝的儿子宇文赞为妻。当时,杨坚对此表示反对,他认为自己的女儿比女婿大,而且宇文赞生性顽劣,整日只知拈花惹草,不学无术,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而独孤氏却和他的看法不同,她一针见血地说:“宇文赞身上流的是皇室血脉,就凭这一点,他将来的前途是无法估计的。”事实验证了独孤氏的选择是明智的,当周武帝死后,果然是宇文赞承继了皇位,为周宣帝,杨坚的女儿被封为皇后。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沾了女儿的光,杨坚也借此一跃成为上柱国、大司马,后又疾升为大前疑(相当于丞相),在皇帝外出时,朝廷日常政务都由他来主持。
但是,杨坚并没有满足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他与独孤氏看到周宣帝整日耽于声色,不理朝政,而皇室宗亲们却拥兵自重,夫妻二人预感到一场时局动荡将要来临,周宣帝恐无力保住江山,也无力保住他们,于是便开始悄然结党,准备积蓄力量,将周取而代之。二人定下此方案后,独孤氏便开始了积极的活动。她深入到平常官吏家中,今天到你家唠家常,明天去他家贺婚嫁,没过多久,一些有能力、有才华的大臣们便都汇聚到了杨坚的周围。在杨坚40岁这一年,周宣帝因纵欲无度早早而亡,幼帝年纪尚小,杨坚在担当了一段辅助大臣后,自己称了帝,定国号为隋,以长安为都。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个支持他的女人,这句话对隋文帝来说再恰当不过了。隋文帝这个帝王称号不是世袭承继来的,也不是冲锋陷阵打下来的,而是在政途中渐次升迁,最后由一班党羽辅佐抢下来的。然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能不说是独孤氏所带来的。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隋文帝越发感到独孤氏的重要,也越发敬重自己的皇后。隋文帝躺在龙榻上,曾经深情地对独孤氏说过:“大隋朝的建立虽没用一枪一弹,但这其中却有皇后的无数心血,朕这一生永远敬重你,不会再近其他女人。”从此,杨坚对她更是敬宠有加,曾向她发誓“决不与其他女子欢好生子”。独孤氏也抓住这一点,对隋文帝严加看管,不准他亲近宫中其他女人。久而久之,隋文帝就落下了“惧内”的病根。
宣华夫人同侍父子两代皇帝之谜
宣华夫人陈氏,原是南陈宣帝之女,陈后主之妹。公元588年,晋王杨广率兵南渡长江,攻占南陈,陈氏与众皇族女子一起被送入隋朝后宫。独孤皇后死后,陈氏被隋文帝封为贵人,后又被封为宣华夫人。据说,因宣华夫人不愿以身侍奉父子二人,致使一代佳人郁郁而终。那么,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宣华夫人生长于南陈建康皇宫,按理应该享尽人间富贵,只惜生不逢时,其兄南陈后主陈叔宝一心宠爱贵妃张丽华,不理朝政,国力衰落,最终被隋朝灭掉,陈氏也成了俘虏。当时陈氏还没有出嫁,其冰雪聪明、貌美如花、姿容绝世,被直接送进了隋文帝的后宫。据说,隋文帝见了陈氏后顿时“龙颜大悦”,很快就被选为文帝的嫔嫱。
不过由于当时独孤皇后嫉妒心极强,不准后宫嫔妃们侍奉皇上,但唯一例外的就是陈氏,她竟然成功地取得了独孤皇后的信任和欢心,得到了侍候皇上的机会,尽管这样的机会非常少,而且也仅是生活起居的杂事,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奠定了陈氏在隋宫中的地位。晋王杨广私下欲取得太子的地位,经常送些金蛇、金骆驼等物以取媚于陈氏,因此皇太子废立的关键时刻,陈氏也出了很大的力。独孤皇后去世后,随文帝甚感宫闱寂寞,于是遍寻后宫,晋封陈氏和蔡氏两人为贵人,后又晋封陈氏为宣华夫人、蔡氏为容华夫人。不过因为宣华夫人“基础”好,甚得文帝的欢心,从此专房擅宠,主断内事,六宫粉黛没有比得上的。
3-2宣华夫人
隋文帝此时已年老体虚,朝中一切政事也由太子杨广一人来主持。可是杨广并不安于现状,不仅急于要当皇帝,对父皇的两位新宠更是虎视眈眈。仁寿四年﹝公元六零四年)文帝病重,宣华夫人与容华夫人都侍立在侧。文帝见她们一直侍奉自己没有休息,赶紧让她们更衣小憩。宣华夫人离开仁寿宫去更衣时,遇上了太子杨广。杨广慕她美貌,早已垂涎三尺,此时撞见宣华夫人正在解衣宽带,所有的顾虑都置之脑后,便欲非礼。宣华夫人严词训斥,奋力抗挣,才得免于受辱。
宣华夫人不敢停留,急忙跑到隋文帝旁边,隋文帝看她神色有异,问她原因,宣华夫人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出了杨广欲行非礼之事。隋文帝勃然大怒,说:“这个畜生怎么能承担国家大事,独狐皇后可把我害苦了!”马上宣诏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说:“召我兒!”柳述等以为是传呼太子杨广,隋文帝说:“不是,召杨勇。”柳述、元岩两人出阁替隋文帝起草了诏书,正巧这事给左仆射杨素看到了。
这杨素早已与杨广沆瀣一气,赶紧派人把此事密告给太子杨广,杨广派遣右庶子张衡进入寝殿,说是有要事向皇帝禀报,支开了寝宫中的宣华夫人以及内侍宫女。
张衡进入内殿,将宣华夫人、容华夫人和众宫女尽行赶出。众人还没走多远,就听寝殿里面传来隋文帝喊痛之声,且一阵高似一阵,很快就声息全无。接着张衡慌慌张张跑出来报告太子,说是皇上驾崩了。杨广急忙率众人入内检视,果然发现隋文帝双眼圆睁,表情甚是恐怖,再伸手一探,已是气息全无,一命呜呼,旁边的屏风上还溅有斑斑血迹。杨广派心腹守住殿门,不准宫嫔、内侍等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