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殿下之前下令的,当时万岁您在做木工,还亲自点了点头……”刘若愚老实回禀。
“是吗?”朱由校似乎忘记了,不过当他低下头看着这堆奏疏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朱由检去看《永乐大典》去了,朱由校在处理奏疏,外部的赈灾也在持续,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过在他们过的悠闲时,兴京城的建虏却乱成了一团。
“汗阿玛到底怎样了!?”
人说东北苦寒,尤其是到了冬季,年纪大一些,虚弱一些的人难以渡过……
似乎是验证了这句话,入冬以来努尔哈赤的身体便每况日下,直到三天前,努尔哈赤彻底病倒在了床榻上,连轮椅都做不得了。
这样的消息被驻守在亦迷河城的莽古尔泰听到后,他当即带领亲随,连夜赶回了兴京城。
只是在他抵达兴京城皇宫的时候,两声轻咳同时响起,侍卫赶紧将他拦住。
轻咳之人有范文程,另一人却是大金的额驸刘爱塔。
见到他们居然敢阻拦自家主子,莽古尔泰身边的将领勃然大怒。
“刘爱塔!范文程!你们是要学赵高么!?”
这两人都是外臣,可受不住这话,而且莽古尔泰又是皇子,他们一时间也不敢阻拦不。
“哼!”莽古尔泰见两人退了一步、昂首冷哼一声,又要跨步,另一人又走了出来。
当他走出殿内,露出的是五大臣之一的扈尔汉,而此刻的他支着拐杖,一脸病态,行走艰难的呵斥道:
“狗奴才说什么昏话!大汗还安好,哪里来的赵高?”扈尔汉表面是训斥莽古尔泰的副将,实际上是在指桑骂槐。
面对这扈尔汉,莽古尔泰略微皱眉,有心反驳他,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主要是他不知道殿内的努尔哈赤到底怎么样了,贸然闯进,若是努尔哈赤真的无碍,他反倒受罪了。
“既然大汗安好,还是让我等见得大汗,才能安稳人心。”
正当众人僵持时,迟了莽古尔泰一步,同样从亦迷河城赶来的代善大声喊着,而扈尔汉和范文程对视一眼。
过了片刻,当代善来到殿前,扈尔汉才开口道:
“大汗受了风寒,只是现在已无大碍、就是还一直睡着,说不得话,诸位可远远地请个安,不能扰了大汗。”
随着扈尔汉开口,莽古尔泰和代善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由扈尔汉领着进了殿内。
进入殿内、两人隔着一个屏风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努尔哈赤,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们还是能看清楚听到努尔哈赤沉重的呼吸声,和看到不断起伏的胸膛。
显然、努尔哈赤还活着,不过他的状态却没有扈尔汉说的那么好。
代善想要再上前一步看清楚,不过这时扈尔汉却咳嗽道:
“咳咳!两位贝勒、大汗正需要静养,既然看过了,那便出去吧……”
“哼!”
代善和莽古尔泰进去后没有观察细致被扈尔汉叫了出去,所以走出宫殿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代善虽然在亦东河城被明军打垮,死伤不少,但是毕竟心计不差,于是出来后立马对莽古尔泰道:
“汗阿玛病情虽稳,但为了以免不测,最好还是紧锁兴京城,不让消息外传……”
代善这么说、显然是看努尔哈赤情况不妙,不想让努尔哈赤生病的消息被黄台吉知道。
他很清楚,努尔哈赤一直想把位置传给黄台吉,如果不是复辽之役中,黄台吉也被重伤晕了过去,或许这个监国的位置都轮不到他。
更何况从这次黄台吉出动前往科尔沁的兵马数量来看,这家伙在上京城发展的十分迅勐,兵力甚至一度盖过了他和莽古尔泰。
这样的变化下,如果努尔哈赤病重的消息被黄台吉知道,恐怕大汗的位置就轮不到他们了……
莽古尔泰也不傻,因此在听到代善的话后,二人一合计,当即就下令封锁兴京城。
不过以他们二人的手段,又怎么玩的过黄台吉?